一个小时后,边学道敲响了傅采宁家的‘门’。
上次看望傅采宁是在医院,这是他第一次来傅采宁住的地方。
已经穿戴整齐的傅采宁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提都没提让边学道进屋坐坐,直接喊她“饿了”。
边学道对西餐类的食物一直兴趣不大,不太了解松江哪里的披萨好吃。傅采宁回国日子还短,吃饭据点的开发还在进行中,也没什么好推荐,不得已,两人开车来到了bsk。
隔着橱窗看到店里人不少,怕别人说她是个拖着伤‘腿’还惦记吃的吃货,下车前傅采宁说:“我不下车了,你买回来,在车里吃。”
边学道无所谓,反正车里空间大。
能看出来,这顿饭傅采宁吃的很高兴,想来也差不多,傅采宁属于比较野的‘性’子,让她在家里养伤哪也不能去,她肯定受不了。
而就她这‘性’子,朋友估计不会太多。丁克栋应该算一个,但他是男人,而且已经有了‘女’朋友,剩下的,傅采宁估计不愿意让她(他)们看见自己的糗样。
边学道不同。
傅采宁就是因为边学道的事受的伤,她不找边学道吃回来点,总觉得这次亏大了。本来还想额外要点补偿费的,不过看在打个电话边学道就亲自开车来,没带李兵的份上,傅采宁改主意了。
见傅采宁吃饱了,边学道收拾完,下车扔到垃圾桶里,回来问她:“送你回家?”
傅采宁一边擦嘴一边说:“吃太饱了,我想散步。”
“散步?”边学道看着傅采宁脚上的石膏说:“你要拄拐散步?”
“嗯哼!”
松江边。
夜晚的江风带着江水的气息吹到岸边,拂得树枝簌簌作响。
下车走了没多远,一对恋人吵架的声音传了过来。
‘女’的哭着说男的不爱她了!
男的说你还要我怎么爱你?
见周围的路人看着他俩,男的怒气冲冲地说:“看什么看?没看过吵架?”
两人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看着黑乎乎的江面,并坐无言。
过了一会儿,傅采宁说:“问你一个问题。”
边学道看着江面说:“你问吧。”
傅采宁说:“事业这么成功,你快乐吗?”
边学道反问:“你看呢?”
傅采宁说:“就你拥有的东西来说,你很幸福,可是你并不快乐。”
边学道说:“幸福是固体,快乐是流体,不一样的。”
傅采宁说:“我上学时,老师说过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他说,不能体验安闲的人,避开了劳苦也是枉费心机。”
边学道‘抽’出一支烟,然后在傅采宁诧异的注视中,闻着烟身的味道,说:“你觉得我不能体验安闲?”
傅采宁诚实地点头:“我觉得你并不会享受人生。”
边学道笑了,问:“怎么才算会享受人生?”
傅采宁说:“反正不是你现在这种状态。”
边学道把手里的烟塞回烟盒,说:“想法总是变化不定,就像洒在地上的光,时强时弱。而人呢,最难做到的是始终如一,最易做到的是变幻无常。你现在觉得我是这个样子,也许过几天我就能让你吃惊得合不拢嘴。”
傅采宁看着边学道说:“你不会。”
边学道站起身说:“我会。”
两天后,边学道果然做了一件让傅采宁吃惊的事——他在集团内部会议上宣布,以有道集团的名义,向松江市公安局捐赠一架直升飞机,暂定机型为阿古斯塔a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