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云易自十八岁入伍,有赖于国家和部队的栽培和信任,凭微末之功,却获国家守护者之荣誉。云易虽知受功有愧,但也深知荣誉代表重责,云易功不足,但信念不缺,自知唯有尽心尽力,舍生忘死,终此一生为国尽忠,不畏任何艰险磨难,用血肉之躯为国家和人民竖起一道钢铁城墙,将危险拒之国门之外,方能不负此生!”
安全局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内,领导问云易地方生活如何!
云易却突然昂头挺胸答非所问,声音坚定却又平静的阐述了自己的六年军旅生涯。
他身前坐着的是这个国家的施政者,他此时的每一句话,都必将是意义非凡,不可能随意而之。
云易说到这里,眼神微微有些闪烁,他的话没有完,可是却停顿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
首长身后的秘书郑一,盯着云易的眼睛很是严肃,眉头不停的跳动,他早已经跟随首长见惯风雨,不说泰山压顶而不惊,至少不会轻易动容。
但是此时他却有些把持不住,低头看了一眼首长,额头缓缓渗出了汗水!
老者面容似乎还很平静,只是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苍老的身躯此时释放出的威严竟然是令空间都沉重了几分。
一直淡然的眼神也开始神光闪烁,极其严厉的注视着云易一动不动,眉头微微皱起,拿在手上的文件也用力了几分。
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弥漫整个空间,老者不言不语,却让郑一额头汗水不停。
无论是郑一还是首长,他们都知道云易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一番话,说实话。这绝对是他们想不到的。
前面的铺垫已经完了,然而云易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早已想好的言辞。这一刻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真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的坚定。原来有些事情根本不只是衡量得失就能够做到的。
他的头颅依然高抬,只是眼神却在不停挣扎,仿佛光影流过,没有人知道那些光影是什么。
老人始终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云易,他要看看云易到底有没有胆子将没有说的话说出来。
云易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中的光影不见。握紧的拳头松开,眉心一滴汗水滴落:“首长,云易惭愧,当兵理应保家卫国,理应奋勇直前,理应荣誉大于生命,不应该为任何外物所迷,应坚定本心不忘初衷!”
云易说到这里眼睛再次已经开始暗淡,双拳自此紧握,又停顿下来。挺拔的身躯也有些支撑不住一般。
老人那放着神光的眼神终于动容了,一抹失望流过眼帘,愤怒交杂其中。却依然没有说话。
气氛愈发紧张,郑一的额头也是冷汗留下,云易接下来的话,将是对所有人一个重大打击,他们都知道云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一个守护者要抛弃自己的信仰,抛弃自己的责任,而原因竟然是地方争斗,是政治纠葛……
这是云易的耻辱,还是执政者的耻辱?
难道是安全单位的一幕真的已经伤了他的心。真的让他不再想保卫自己的国家。
低头看向老者,他知道这对一身奉献给国家的领导打击有多大。云易绝不是一般人,不管是在领导心中。还是中山阁里其他的领导,都不会轻易忽视。
紧张的气氛中,云易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很低:“云易惭愧,于国家有愧,于战友更是无颜。国家正需要我尽忠之时,竟然意志不坚,离开了培养我的部队,放弃了肩扛的责任。幸国家和领导宽容以待,对我抱有希望,云易得以全身而退!然……”
老人的身躯陡然一动,身后的郑一眼神一缩,竟然在关键时候插口道:“首长,您下午有个会,时间差不多了!”
老人原本似乎要站起的身形停住,眼中怒火再不掩饰。
云易张开的嘴,也被郑一突然打断,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竟然再次被掐灭。
房间中的紧张气氛,却随着郑一的插口,而又了几分缓和。
但是局面是僵持的,老人终于开口了:“不急,容他说完,我要看看我们培养出来的英雄,到底要说什么?”
老人的话语很淡,可是其中的怒气却让云易这般淡然的性子都陡然一颤。
郑一微微低头,眼中凝重一闪而过,深知老人性子的他,能够想象首长已经怒到何种地步。
再次抬头眼神无比严厉的看向云易,阻止意味不言而喻。
然而云易却微微抬头,避过这道目光,他是无愧的,但是在老人面前,那威严惶惶的大气之下,个人私事仿佛那么不值一提。
无形中升起一股羞愧,难以张嘴,但是他重生一世,终究还有自己要背负的责任,眼神微微抬起,不敢看老人,咬了咬牙继续道:“然,云易退伍地方,一不能再沙场建功,二不能于国尽力。然,云易身而为人,国不能尽忠,孝却不可再不尽。退伍两年,意志未能克服病患,常令家人垂泪。终醒悟,云易双肩早已垮塌,唯有常伴家人左右。然,地方生活也并未太平,家中多生事端,云易本出身军旅,性子暴躁冲动,不能圆满处之,面对欺辱,无力周旋,竟舔脸持身负之功横冲直撞!然,地方之艰难,云易今日终于明了,非云易所能及。几经波则,云易深感自愧,性已成,未能忍受常人之辱,竟口出狂言,至今日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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