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已经六十了,卖冰糖葫芦有三十多年了!”终日劳作让岁月在老人的脸上刻下无数的痕迹,不过他精神矍铄,说话中气十足。
张然微微点点,笑着问道:“大爷,不知道您卖冰糖葫芦一天大概能挣多少钱?”
老人也是闲着,有人跟聊天,他也乐意:“一杆子大概有150串,大的2元一串,小的1元一串,卖得好一天下来有一百来块钱。”
张然想了想,小心问道:“大爷,这卖冰糖葫芦也不挣钱,你都这岁数了,干嘛还受这份儿累啊?在家享清福多好!”
老人笑着摇摇头道:“卖了几十年都已经习惯了,一闲着心里空落落的。这冰糖葫芦是传统老行当,年轻人已失去了对它的兴趣。我的两个孩子,他们不干这个,这个东西不养老,不养小,太吃苦了!你不知道,这么一杆冰糖葫芦要做两三个小时,天天等着卖,他们哪有这个耐心!”
张然看着老人,笑道:“大爷,我跟您打个商量,你这冰糖葫芦能不能多做一点,每天我在你这里拿100串,按市场价,2块一串。
老人一怔,随即打量了张然好半天,诧异地道:“小伙子,你要这么多冰糖葫芦做什么?”
张然笑了笑,解释道:“我是北电的老师,带了一个学生,这孩子家庭条件比较好,没怎么接触社会,我准备让她卖冰糖葫芦,体验一下生活,同时练一下嗓子,您老的嗓子就好,中气十足,穿透力也好,很远的地方我就能听到你的吆喝声,这有功夫!”
老人十分心动,这等于每天多赚一百块,点头道:“这个当然好,我每天多做一些就是了,不过小伙子,这卖冰糖葫芦挺辛苦的,现在的孩子娇贵!”
张然见老人同意了,从口袋里拿出三百块钱递给老人:“就是太娇贵了,所以才需要锻炼。大爷,这是三百块,两百是冰糖葫芦的钱,要100串大的,剩下一百麻烦您给我做一个稻草杆子,散的我没办法让孩子去卖!”
老人接过钱,放进口袋里,高兴地道:“这个没问题,我给你做一个新的!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
张然微一沉吟:“后天吧,不知道您老住什么地方,先带我认认门吧,后天早上我们好来取货!“
老人笑着点头道:“后天是元旦,过节人多,冰糖葫芦好卖。我家离这儿不远,你跟我走吧!”
张然跟着老人走了一趟,把地方认清楚了,从胡同里出来,张然琢磨了一下这事儿,觉得还是得给刘晓丽打个招呼。
张然打了个出租车来到刘一菲家,把这事给刘晓丽说了。
刘晓丽果然皱起来了眉头:“马上一月份了,都要下雪了,天气这么冷,外面冷风吹着,穿街过巷的容易感冒!”
张然态度严肃地道:“刘女士,这我就得说你几句了。我知道你关心女儿,疼爱女儿,生怕她磕着碰着,生怕她有个头疼脑热。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但你这样对你女儿真的好么?你女儿想当演员,一个想当演员的人这么点苦都不能吃,还怎么当演员?武打戏要吊威亚,要在空中掉几个小时,她演不演?下雨的戏,要在雨中淋几个小时,她演不演?室内戏,几千瓦的大灯开着,温度四五十度,她演不演?如果卖冰糖葫芦这种简单的生**验都不让她做,这个学生我没法教了!”
刘一菲见张然说不教自己,有点急了,拉住刘晓丽的胳膊,不住地央求道:“妈,你让我去嘛!你让我去嘛!我不会感冒的,你让我去嘛!”
刘晓丽对张然的指导能力非常信服,女儿这些天来进步她都看在眼里。刘晓丽也没一定不让刘一菲去,就是担心天气冷,害怕女儿会生病。
此刻,她见张然生气了,赶忙道:“张老师,你别生气,我没说不让茜茜去!”
张然见刘晓丽这么说,便笑道:“我没有生气,就是有点担心。我已经付钱定了100串冰糖葫芦,要是一菲不去卖,那冰糖葫芦可怎么办啊?”
刘一菲挥着小拳头,抗议道:“师父,我还以为你是关心我这个学生,原来你是关心冰糖葫芦,气死我了,哼!”
张然和刘晓丽都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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