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一听,站直了身子,高悬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有少夫人亲自出马,胜券在握。
玲珑冷笑道:“雨姨娘,谨言慎行!这饭可以胡吃,但话可不能乱讲。说话做事,可是要有真凭实据的!”
锦心在一旁观察良久,满脸困惑,全然不知王诗雨究竟是否遭受冤枉?
不过,王诗雨竟敢攀诬自家姑娘,那她便是锦心的敌人。
锦心怒目圆睁,威胁道:“雨姨娘,你若再敢信口胡诌,污蔑我家姑娘,我定将此事告知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让你尝尝污蔑之罪的苦头!”
国公爷、国公夫人?
王诗雨的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她再次抬起眼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娇柔地拉着陆明轩的衣角,“世子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
陆明轩面露难色,一脸的无奈。
颜卿转头望向陆老夫人,语气坚定地说道:“老夫人,孙媳妇觉得应当笞刑三十,再将王姨娘禁足一月,以儆效尤。”
“就依你所言。”
陆老夫人眼神中流露出深意,看向颜卿。
笞刑三十?
这雨姨娘那纤纤玉手恐怕要被打得皮开肉绽了。
没有半年的精心调养,这双手怕是连针线都难以握住了。
果不其然,颜卿看似清冷无欲,实则也只是表象罢了。
身为女子,又有谁能不嫉妒丈夫身旁的小妾呢,更何况还是这般娇艳欲滴的小妾。
王诗雨的身子摇摇欲坠,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世子爷,求求您救救妾身,妾身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
陆明轩看着王诗雨哭得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
想要替她求情,却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身为朝廷的左将军,带兵打仗时军法如山,纪律严明。
不管王诗雨是否真的偷盗,事实摆在眼前,胜于一切雄辩。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实在不好公然偏袒。
王诗雨既然犯了错,自然应当受到责罚,只是颜卿这处罚未免也太重了些。
王诗雨可是他的小妾,颜卿作为他的妻子,难道就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吗?
陆明轩懊悔不已他刚刚就绝不应该让颜卿出面来处理!
此时,颜卿再次开口道:“若是再有下一次,便直接发卖出去吧,我陆府容不下这般心术不正之人。”
颜卿此言,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王诗雨,毫不留情。
王诗雨心中叫苦不迭。
原以为颜卿是个不得宠的蠢货主母,没曾想竟如此厉害!
眼见事情再无转机,王诗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如烂泥般瘫软在地。
陆明轩望着爱妾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他狠狠地瞪了颜卿一眼,埋怨她的铁石心肠、不近人情!
然而,颜卿却视若无睹,自始至终都将他视作空气。
前世陷害她的人,她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从陆明轩的心口燃起,蜿蜒而上,越烧越旺。
陆明轩怒发冲冠,愤然开口:“我不同意!”
“世子爷以为,应当如何处罚?”
颜卿依旧没有正眼瞧他,语气平淡得如同一潭死水。
陆明轩的指骨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眼神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不过是一点小事,小惩大诫即可,何需动用笞刑?颜卿,你也未免太尖酸刻薄了!”
“尖酸刻薄?”
颜卿冷笑一声,“世子爷,但凡勋贵人家,哪家宅院里出了这等事,当家主母不是这般处罚的?世子爷若是不信,大可去四处打听打听!”
陆明轩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颜卿,最终还是一言不发,拉着王诗雨转身拂袖而去。
秋容惊得目瞪口呆!
公然偏袒王诗雨,世子爷怎会偏心至此?
秋容并未说谎!
这三年来,每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看到陆明轩赏赐的玉佩,往昔那些浓情蜜意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三年来,正是靠着这块玉佩,她熬过了一个又一个非人折磨的夜晚。
她深深地爱着陆明轩,她想要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见到他!
然而,她确实活着回来了,世子爷却变了。
往昔不可追,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