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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在钟嘉慧家里一直待到八点过快九点的时候,才告辞离开。他原本还想多呆一会儿,和前世这个中学阶段“第二喜欢”的女生多聊聊,多了解一点这个他还不太熟悉的女孩,奈何聊了半个小时之后,在厨房洗碗,收拾残局的钟正江和吴彩霞两口子就回到了客厅。第一次上门,钟嘉慧毕竟是个女孩,王勃不便在钟嘉慧父母的眼皮下在对方的闺房内久待。结束聊天后回到客厅,把他和薛涛的关系,钟嘉慧这个案件需要注意的地方和一些应对的策略跟两人摆了摆,一直到接近九点,这才在一家人热情的欢送下出门离开。
晚上,躺在床上的吴彩霞和钟正江开始闲聊起他们今天宴请的主角王勃来。
“正江,你觉得王勃这娃娃咋个样喃?”吴彩霞穿着一件厚实的花睡衣,依偎着铺盖,背靠床头用毛衣针织着毛衣。她已经好多年没织毛衣了,这毛衣针和藏青色的羊绒毛线都是昨天现买的,打算给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王勃织件毛衣。光是请救命恩人吃顿便饭当然不够,钟正江的意思是去买专卖店买一套好点的衣服送给对方;吴彩霞却觉得买衣服也无法显出自家的诚意,决定亲自给对方织件毛衣。她虽然好几年没摸针线了,但是当姑娘家,和钟正江耍朋友的那几年,包括生钟嘉慧的开头几年打了大量的毛衣,全家人的毛衣毛裤都是她每天晚上一针一线编织出来的。吴彩霞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织出来的毛衣,不论款式还是造型,既新颖又好看。完全可以跟商场内买的媲美,但质量却要好得多。纯手工,纯羊毛!
今天让王勃来吃饭,除了感谢,顺便也有瞧瞧对方的身高和体格,以便“量体裁衣”的意思在内。
“不错,应该说是很不错!懂事有礼那是没得说,谈吐大方,不卑不亢。对咱两也尊重。最重要的是人品过关,具有正义感,这点尤其的难得。现在的人,都是‘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般人,哪会去管闲事哦!而且当时对方那么多人,年龄又比他大,这娃娃却能处变不惊,沉着冷静的进行应对。在我俩去派出所之前还晓得单独将我们截住,给我们提点。这些事情。不消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娃娃家,哪怕是大人,换成是我。都不一定做得出来。做出来也不一定有对方做得那么好,那么勇敢果决,滴水不漏!不简单,这娃娃不简单!以后怕是会成为四方的一号人物!”同样穿着厚实睡衣,背靠床头的钟正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摇头晃脑的评价道,脸上尽是激赏之情。
“人品当然是一回事。这娃娃屋头的家庭条件肯定也很不错。他家那个‘曾嫂米粉’,我切吃了好几次,生意好得不得了。每次都要打拥堂。现在还有钱拿来搞投资,买啤酒厂的股权证。这开张才几个月?这说明那米粉店肯定是日进斗金。找了不少的钱。”吴彩霞的脸上放着霞光,关注的焦点和自己丈夫却又有所不同。
“你一天就晓得钱!人家有钱嘛是人家的事嘛!你关心那么多干啥子关心那么多?”钟正江说。
“我这不只是说说嘛。哪里叫关心人家的钱?”吴彩霞不依的道,想了想,干脆将只起了个头,打了两圈的毛衣针仍在一边,转身,用手肘靠了下身边的丈夫,兴致勃勃,眼冒金光的问,“欸,正江,王勃这娃娃人品没得说,高也有那么高,模样也是宽皮大脸,今天看嘉慧和他走在一起,感觉挺般配的,你说咱们嘉慧和王勃有没有可能——”
“你一天不要想精想怪的哈!”吴彩霞的话还没说完,钟正江便高声的打断,“两人都才十六七岁的年龄,说这些还太早!”
“早?早个屁早!”吴彩霞一脸的讥讽,“老娘当初还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被你瞧上了?你当初咋个不觉得早喃?”
“这不是此一时的彼一时嘛?当初是知青下乡,现在是改革开放,能够一样嘛?”钟正江反驳说。
“噢哟!你还晓得你是个知识青年哈?你这个‘知识青年’既然这么有知识,当初咋个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考大学,反而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狗一样,一天到晚跑到老娘所在的合作社东游西荡,你东游西逛干啥子喃,钟正江?”吴彩霞不屑的哼了哼,继续冷嘲热讽。
被自己老婆抓了痛脚的钟正江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只好重复刚才的论调:“都给你说了,此一时彼一时,两个时候的情况不一样,你不要混为一谈,胡搅蛮缠。再说,这种事情,总是要你情我愿才好。先不说两个小青年有没有那种意思,即使有,嘉慧的话你也听到了,那王勃的成绩霸道得很,北大清华就是给他准备的。咱们嘉慧的成绩中等偏上一点,我看最多也就只是一个二本的料。两人考不到一起,现在即使在一起,以后的变数也太大了。”钟正江一边说,一边摇头,显然是不太认同自己妻子“剃头挑子一头热”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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