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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三节课下课不久,又一个女生来七班找王勃。来者不是别人,却是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张昕玥。
张昕玥比王勃大一届,今年读高三。因普通话说得字正腔圆,相当标准,从进高中不久就开始担任学校广播站的广播员。今年开学张昕玥升入高三,课业繁重,按照广播站的惯例,这个月过后,她就会向她的继任交差,离开她担任了两年多的广播员这一岗位。
前世,张昕玥高三毕业后考入了c外,和王勃同一母校,算是王勃的师姐。不过,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四中有谁考入了c外。他是一次在c外图书馆上自习的时候发现了张昕玥。当时的场景,王勃至今记忆犹新。听到张昕玥声音的一瞬间,他就差不多认出了她。倒不是因为张昕玥长得有多漂亮,而是她的声音太过特殊,在四中的各种庆典,诸如文艺表演这种场合一直是主持人的不二人选,经常在全校师生面前亮相,一周五天又要用她那地道标准堪比职业播音员的普通话洗刷全校师生的耳朵,让王勃想忘记都难。通过张昕玥的声音,王勃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又通过她的面容,王勃得知这个四中昔日的播音员,比自己大一届的学姐也考入了c外。
因为张昕玥是王勃在c外遇见的第一个四中校友,当时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刹那。让王勃立刻涌出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亲切之感。而且,张昕玥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老乡。更是同校了两年的校友——虽然张昕玥并不知道他,老乡加校友,除了让王勃感到亲切之外还有种天然的亲近。
于是,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当时的王勃主动走上去自我介绍,说自己比对方低一届,算是对方的学弟。想不到在远离老家四方数百公里的双庆还能见到师姐。好巧,好不可思议,真是一件令人快意的事情。
对于王勃这个老乡加师弟。咋见之下,张昕玥也显得有些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却并无王勃想象中的应有的热情。双方很没营养的寒暄了两句。彼此交换了寝室的电话。但也仅仅如此。之后王勃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张昕玥打过两次问候的电话,但是张昕玥对他这个学弟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一段时间之后,自尊心多少觉得有些受损的王勃也就懒得继续问候了。
后来在c外的几年中,两人在c外校园死猫碰耗子也碰见过几次,但也仅仅只点下头,连停下来寒暄两句的意思也欠奉。
某种程度上而言,王勃对张昕玥的主动攀谈和积极的“攀亲认好”。多少是有些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的味道。
王勃收回在看到张昕玥的一瞬间所产生的回忆和联想,走到张昕玥的面前。笑嘻嘻的道:“昕玥师姐你好!小弟有什么能够为你效劳的?”
“你认识我?”张昕玥吃惊的问。对于王勃这个目前名动全校的大名人,大才子竟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张昕玥莫名的就感到有些欢喜。
“你的声音,我可整整听了一年,想忘记也难呀,昕玥师姐?”王勃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脸的戏谑。
张昕玥的声音对四中所有师生来说都可谓如雷贯耳。但是听过声音是一回事,知道一个人的姓名又是另外一回事。张昕玥明白,凭自己目前在四中的影响力,并不足以让谁都知道她这个广播员的大名。在来找王勃的路上,张昕玥一直担心对方不认识自己,她也不知道王勃的性格和为人,自己冒昧的向他提出那个要求,要是他不同意,自己岂不是特没面子?现在王勃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并且笑脸盈盈的主动招呼,张昕玥一直的担心便不翼而飞。
“是这样的,王勃,”张昕玥用手勾了一下右边耳朵的头发,将齐耳短发别在耳后,笑着说,“听说你最近写了一首歌,很好听。现在四中的很多人,包括我对此都是望穿秋水,盼望一见。但你流传出来的那两三盘磁带,实在是够等。现在的我们,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声,只能眼巴巴的等着。所以,王勃,你能不能把你那首歌拿给我在今天中午的校园广播放一放,让全校师生饱一饱耳福呢?”张昕玥抿嘴笑着,目光灼灼,无比期待的看着眼前这个比他低了一届的学弟。
“啊,这个啊——”王勃愣了愣,没想到张昕玥找他来要磁带放歌,当场便有些犹豫。他明天就要就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亲自上台演唱,现在只是将风声放了出去,算是提前造一些势。若现在就让张昕玥通过广播让全校师生先听为快,没了悬念,那明天的登台效果,势必会大打折扣。
“怎么,不行呀?”张昕玥双目大睁,巧笑倩兮的看着一脸犹豫的王勃,心头却是一个“咯噔”。
“昕玥姐,我把磁带借给你其实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得保证两天后才能把它广播出去。明天下午的文艺汇演,我们班上的节目之一,就有我的这首独唱。”犹豫了一会儿,王勃对张昕玥说。
“啊,明天的文艺汇演你会亲自献唱这首歌?呵呵,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听现场演唱会了!放心吧,我保证不会泄露你的天机,只会在广播中帮你留足悬念,勾起大家更大的兴趣。”张昕玥一听王勃会在明天的文艺汇演上亲自表演,顿时放下心来,又惊又喜的道。
“什么演唱会,昕玥姐说笑了。那就拜托昕玥姐了,我这就去给你拿磁带。”王勃朝张昕玥点了点头,让她稍等,自己返回教室,从书包摸出一盘磁带,回到教室外的走廊,递给了张昕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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