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马桶已不再下水，两只泥鳅的搅动并没有打乱平静的水面，叶少阳皱眉看了一会，才发现这两只泥鳅是在争夺一颗漆黑色的珠子，两只泥鳅在有限的空间里闪转腾挪，那颗柱子也上下浮沉，忽左忽右……

叶少阳起初没看出所以然来，但是看了几分钟之后才发现，这两只泥鳅的动作是反复的，就好像打拳一样，一套拳打完再重头打，不断重复，好像不是在真的争斗那颗珠子，而是在演示。

是在演示给我看？这是……二龙戏珠？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叶少阳立刻集中精神观看起来，渐渐的忽略了马桶的存在，忽略了清水的存在，甚至忽略了那两条泥鳅，眼中只有两条黑线，在你进我退的追逐着珠子，上下跳跃……

当叶少阳把两只泥鳅放在一起看的时候，才发现它们的每一个动作看似笨拙，实际却是暗合了阴阳九爻的道理，看上去就像太极图中的双鱼，每个动作也都在按照太极易数推演，延伸开来，便如道德经所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阴阳相生，生生不息……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似有若无，无中生有……”

叶少阳喃喃自语，禁不住伸出双手，模拟着两只泥鳅的行动，左右互搏起来。逐渐感觉到，这套行动看似八卦，但却有些细微的差别，其中的推演法则，超过八之易数，一手为八，两手对演则为十六。

左手为阴，右手为阳，左手为先天，右手为后天……

没有任何提示，叶少阳瞬间就明白，这套运行法则，是完整的先天十六卦易数！

叶少阳反复跟着推演了几遍，虽然很多卦象的变化之理一时推演不出，但是基础的运行法则却是越来越熟悉，几遍之后，不用两只泥鳅引导，自己也能跟着舞动双手，一边舞动，一边推演其中的易数，很快推出了先天八卦中的七卦，只差最后一个卦象的易数！

“卧槽，大半夜的，你在这跳舞呢！”一个声音，如惊雷一般，将叶少阳从梦幻之境中惊醒，定睛看去，泥鳅没有了，连清水也没有了，一切都是幻觉，都消失了。

小马走上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说，你这是梦游呢还是干啥呢？”

叶少阳有一种把他脑袋插进马桶中淹死的冲动，不过随之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划过，叶少阳呆了几秒钟，恍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也就是说，小马在这个时候出现，是受到一种冥冥中的力量支配，来打断自己，从而只学到先天八卦中的七卦，差了一卦……否则真的学全了八卦，参透天机，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叶少阳觉得这样挺好，先天七卦，已足够自己施法所用，自己的目标就是降妖捉鬼，将来有一天能在这方面走到极致就行，对于那些预知过去未来，甚至真的呼风唤雨的本事，丝毫没有兴趣。

说到底，他只想做一个人，一个牛逼冲天的人，并不想成仙。

叶少阳双手扶着马桶的两边，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感慨的苦笑起来，“真没想到，我会对着一只马桶悟道，更没想到……这个道，是被一泡尿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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