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之地,只有火罗恶不曾降服,一鼓作气,将之归入我家治化。”
两人驾风而起,李曦峻问向一旁始终沉默的空衡,问道:
“法师,这濮羽真人乃是何人物?”
空衡双手稍合,答道:
“海外广大,水中广阔更是倍于海内,诸宗或隐或显,只听闻【蕖海宗】居于蓬莱,是时隐时现的福地。”
众人略略交谈,很快到了火罗恶的地界,此处最南,很是靠近大黎山,人口不多,看上去空空荡荡。
火罗恶在诸山越中没有什么存在感,据说是个闷头修行的木讷性子,一向不与人打交道,就连修行之处也是大大方方一座仙山,阵法薄弱。
他广开山门,麾下山越有灵窍便可入山修行,学多学少全凭自己,故而把仙山位子透了个干净,各方人士也混进去不少,李家也有人在其中,故而三人一路向南而去,很快就到了这处。
李曦峻打听过消息,也晓得此人,起了些招揽之心,先礼后兵,震声道:
“青杜李氏李曦峻前来拜访,还请前辈开阵!”
等了两息,便见一人驾风而起,不过练气修为,青年模样,表情镇静恭顺,举止还算稳重,恭声道:
“在下端都安,师尊数月以前便远游离去了,留下话来,要我替他转述。”
他头埋得极低,毕恭毕敬:
“火罗恶窃据宝地修行,多有得罪,今日顺流东去,前往东海,不复归矣,四十余年所得灵物、所得人才,都置于火罗山中,凭君取用。”
"火罗恶跑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也没有太多意外之色,火罗恶或是不愿投入自家门墙,或是不肯信任,对他来说不见面都是最好的选择。
当下落入山中,一众弟子都开了山门献降,跪得整整齐齐,练气大小猫三五只,胎息数十,看来都精心研究过,着东人服饰,纳头便拜,没有山越习气。
李曦峻踏雪入内,寻到了火罗恶的洞府,看了两圈,都是些寻常货色,这山越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两人驾风而出,这一众弟子还跪倒在地,修行功法都是一二品,不堪大用,只是地界新扩,还用得上这些人,李曦峻让众修起来,轻声道:
“既然投入我家,须正心性,先随我等回黎泾。”
众修应诺,随着两人驾风而起,胎息不能驾风,全凭两位筑基托举,李曦峻回首望了望脚底的山越诸地,暗暗思量:
“北麓山越,一应落入我家手中,整个望月湖南岸…皆姓了李了。”
数月后,北山越王庭。
血液滴滴答答从台阶上留淌下来,白银打造的王座闪闪发光,倒塌的灯座在地上的血水中淹灭,静静站着两列族兵。
自关下大破先都,陈鸯与狄黎由解分作两只兵马,如同风卷残云般冲过整个北山越,捶枯拉朽就到了王庭之下。
天空中明亮的煌元关照耀,在北山越地界上抬头便能看见光彩,东山越和李家的兵马同时攻打过来,本就土崩瓦解的北山越便迅速全境沦陷了。
狄黎由解静静跪在台阶之下,抬头望着李周巍面对王座而立,心中暗暗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