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痛不已,只能摆摆手,轻声道:
“找只替罪羊罢…”
‘有符种在身,不怕被迷了心智,倒也没有哪样危险。’
“侄儿这就去安排。”
不多时,便见一道淡金色流光飞速从山中穿出,孔婷云身着一贯的湘色衣裙,很是惊喜地迎上来。
李曦治言简意赅:
李曦治也是读过许多道书的,这一类进入体内的法力,都是四散飘零,潜入五脏六腑之中各自破坏,从来没有这般凝聚成一团的。
他仔细看了两眼,体会了一番这些法力的变化,觉得不是攻击之法,却像是感知之术,很快有些明悟起来。
“只有那葭川鄰谷家还有些天才,再去临海郡挑一两个…哪里够得?!”
李曦治语速渐快,轻声道:
“此事要么就是他大意,被人钻了空子,要么就是宁家想彻底驾驭我家,从中加害于我,后者倒还好说,元素寿元无多,叔公威名赫赫,并无大害。”
宗泉岛。
“曦治并不在青松岛,我另外得了消息,那金雨确是元乌陨落。”
李曦治摇头,随着姑姑在洞府中先行坐下,答道:
“姑姑有所不知,迟炙云此人虽然与我家有些过节,却好脸面,只要不曾触及他底线,不失为光明坦荡。”
“曦治多谢前辈。”
孔婷云微微一笑,打量他两眼,心道:
想到此处,迟炙云再也坐不住了,连忙从桌上拿起玉简,从宗内抽调了数人,安排出去寻找踪迹。
李曦峻点点头,思绪有些飘忽,一手按在腰间的【寒廪】,纤长的剑身闪闪发光,他盯着殿前的晨曦看,心中始终有些不安:
“正值关键时刻…曦治却不在峰内…青池的人只答说去拜访韩家…可这个时候去拜访韩家,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静静出了口气,苦恼起来,如今的模样,却叫李曦治麻烦了,自家同样有秘密在身,那气海中的符种与箓气也应观察不到,否则早就不是这个情境了。
“清虹妹妹!”
‘隋观可不是一般人,只怕这头隋观一死,渌水恐怕要当场现身,从那洞天之中穿梭出来,拎着我去家中找仙鉴了。’
迟炙烟被他这一通质问,问得颜面扫地,终于没了话说,只能答道:
李清虹如今更显风韵,长发照例束着,只温和道:
“听闻曦治在姐姐这处,我心中忧虑,便来看看。”
“我见了他先前手段,真要凶狠起来,可比宁和靖、迟炙烟之流狠厉。”
李清虹点了头,寻思一息,低声道:
“可是迟炙云?”
李曦峻窥了一眼,算算年纪,李周巍不过十三岁,比当年安景明突破练气尚早些。
李清虹虽然一心在修行上,可也是心思灵巧的女子,蹙眉道:
她开了阵法,李清虹稍稍等了一息,这才入内,落到了孔婷云的仙峰上,李曦治现出身形来,恭身道:
收了法诀起身,李曦治从石门中迈步出来。
“被宗内人所害,引诱去了龙属的禁地,撞上了紫府妖龙。”
“小弟鲁莽…可…可恕小弟直言,如今的局面,我们身上哪有多大的责任!还不是老祖…”
当下点头答应,驾雷飞起,李曦治隐匿其后,一并出阵,越过近海,往玄岳门去。
李清虹驾着雷光落下,进了洞府,李曦治先是拱手行了礼,抖了抖手中那套残破的羽衣,背后的掌印还有痕迹,李清虹问道:
“怎么回事。”
他本以为东方合云的法力打入体内,必定会大肆破坏,却不曾想只叫他通体冰凉,用箓气化解推动,很快就清扫的七七八八,只余下气海中这些。
孔婷云耳朵微动,听着私下的法力传音,笑道:
他稍稍思量了一阵,进了殿中,李承辽父子皆望来,李曦峻摆手:
“不必多礼。”
李曦治自从筑基以后受了仙基加持,自有一股华贵的气度,眉眼比年轻时更加平滑,很是镇静,只是当下面色苍白,倒是多了分病公子的味道。
“听闻我家曦治在贵族前辈处,烦请通报孔婷云。”
李清虹听他轻描淡写,可从紫府底下逃生的惊怖可想而知,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更是猛然一惊,明白有些话再不能说,只连忙问道:
“伤势如何了?”
“只好在化解法力还算轻松。”
……
“可惜郁慕仙死了…只留下唐摄都和余肃…”
真要算起来,青池宗内真心能用的人不多,元修真人冷清修行,性情固执,自成一派,他是从来不敢调用的。
“不知那隋观真人是怎样的性格,只怕他听说了我从紫府手中逃生,要亲自前来查看,那便遭了!”
‘什么意思…’
“只怕这事刺激了迟炙云,一口气要斩草除根!”
“还望姑姑随我去一趟玄岳门!孔前辈是父亲故交,只以她作证,避开此事,只说不曾去过群夷,只有韩家人去了,害人事不曾落到实处,叫迟炙云放心。”
“无论李曦治是否身死,总要给个交代,诸家都不是瞎子,特别是杨家,害死人家女婿…”
“还是派族中几个长辈去?谁能使唤得动他们?或是说把那几个兄弟派出去?若是伤着了不罢休不说,那几个叔伯可要狮子大张口了。”
李曦峻心中暗暗计较,连对着是否发兵东岸都有些犹豫起来,只是这机会太过难得,他家好不容易打通关节,日久更要生变。
到了台阶之下,李曦峻眼看镇中兵马已经默默调动起来,算了算时机,终究还是驾风而起,往东岸上空飞去:
‘不能再等…叔公来信说上元突破将近,江南越有动摇之兆,让我早早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