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北海。”

韩适桢摇头，李曦治稍稍思索一息，立刻有了推断，轻声道：

‘更何况李渊钦辈份极大，再过上五六十年，便是那什么李家辈份一等一之人，再送回青杜，李家也要丢掉半个自主之权。’

见李曦治望来，他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沉声道：

李曦治一如既往雍容自如，修为突破了筑基中期，法术更加精炼起来，他只静静揣摩着法术，身边便有种种虹光浮现，颇为神秘。

李玄锋表情并无变化，默默听着，便见元素闷笑两声，面上的云雾微微动摇，懒懒地道：

他说着这话，那双俊眼之中却悠悠放起光来，幽蓝一片，落在李玄锋身上，轻轻咦了一声。

……

李曦治见识不浅，即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轻声道：

“你是说…他在某秘境之中身亡，化作灵物，回馈天地，却被这秘境排出，通通丢到那海中去了？”

元素似乎有所预料，自斟自饮，濮羽真人轻声道：

“血气甚是出众，天生神力，确是一副好肉体。”

李渊钦看得清楚，在一旁默不作声，一直到李玄锋消失不见，面上才升起点点恍然之色和阴霾恨意来，宁和唤了他两声，这才见他回过神，轻声道：

只看着这人的姿态，十有八九也是真人了，李玄锋推金山倒玉柱般拜下，便见俊美青年颔首，元素则摆手道：

“数日以前，群夷海峡来了一群散修，带回许多灵物，送到我家坊市中贩卖，手下人一直上报上来，说这灵物闻所未闻。”

李玄锋微微点头，将这只满身鳞片的水兽横过来，破开肚子，取出数十枚锦囊来，这些锦囊全都系成一团，血淋淋都挂在那枚玉符上。

他说完这话，再把目光投向李玄锋，示意道：

“这是濮羽真人，蓬莱【蕖海宗】的宗主。”

元素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摄起地面上的一大团储物袋，果然看着全都没有打开过，在案上敲了两下。

等了片刻，很快有人上前来报：

“回禀道人，韩适桢前来拜访。”

此人乃是东硫韩家家主，修为还算不错，曾经还是少主之时，亲自来过李家，搭上了李家的线，和李家一同贩卖【宛陵】。

“道人，我得了些线索，袁成盾恐怕已经身亡！”

青松岛并不算大，只是这几年受了灵机滋润，地脉也壮大起来，整座山拔高了数倍，在海面以下的山脉也渐渐浮现而出，除了原先被各宗瓜分的地界，一些海外筑基势力也有了些驻点。

“此子心性果毅，红尘踏破，未来可期，道友不如踏破了镗金门，取那《天须锃金经》回来？”

元素毫不意外，答道：

“修越争来争去都是做个样子，早在北海作了准备，我看庆济方也是得了长怀山那位的命令，专程寻到那一处。”

“罢了，我用不惯他人躯体，更懒得行那诸多术法，倘若我有心，如今早就是紫府巅峰了，何必今天再来苟活。”

宁和伏在他胸膛上泣了两声，很快敛起神色，答道：

“你既然回来，速速先见了真人，他近年来喜怒无常，我家兄弟都吃了许多挂落。”

“什么？”

“元素时日无多了。”

濮羽真人答道：

如泣如诉的箫声响起，从他耳边飘忽而过，李玄锋退出了洞府才缓缓恢复过来，心中暗叹：

他说着这话，竟然丝毫不避开李玄锋，笑了两声，问道：

“元素前辈可是要居入此躯体？”

眼下终于得到了有关袁湍的线索，李曦治心中大动，只问道：

元素缓缓靠上玉座之背，有些疲惫之色，轻声道：

“这几日不要往外头跑了，元乌这些日子要疯一疯，等他坐化，你陪我去一趟北海观礼。”

李玄锋应声，缓缓退开，一直退到洞府之前，这才抬起头来，恍惚之间，那白雾笼罩玉台之上并非坐着元素，而是一汪清澄澄的碧水。

他迈步入内，元素真人一如既往地坐在上首，面上竟然已经有一片云雾遮掩，将他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濮羽真人能治阴阳，知生死，又是海外修士，倘若不遮掩一二，元乌殷鉴在前，恐怕又要落入哪门子的算计中，元素只好始终遮掩面目。

毕竟此人与自家有交情，李曦治也就随着他去，几年锲而不舍下来，还真让这人攀了点交情。

“哎……”

李玄锋答道：

“真人之命，我已完成九成，其余或匿在山中，或不出岛，玄锋无能，抓不住入手之处。”

宁和急急忙忙从院中出来，她岁数也大了，练气后期修为，快步到了他面前，目光在他脖颈上的狰狞伤口上顿了顿，柔声哽咽：

濮羽真人点头，温声道：

濮羽真人轻笑，答道：

“海内古板无趣，你元素就是古板中的一等一。”

可十年时间，弹指即逝，青松岛上的灵机一年比一年衰落下来，毕竟本就不是什么福地，只不过是古代洞天曾经落脚，故而灵机浓郁，眼看就慢慢恢复原貌了。

李渊钦站在侧旁，往他手中的伤口上看了一眼，一只手藏在袖子里，一只手攥着弓，似乎在思量什么。

“听闻袁成盾修行『伏青山』，死后正是化作这灵物！我心中便起疑，仔细去寻找，果然在那处海床中发现不少。”

“让他上来罢。”

李曦治只皱眉，便见韩适桢急忙从袖中取出一块青石来，递到他的面前，沉声道：

宁和皱眉，沉声道：

“你父亲十年才几次得空归来，你怎地一点笑意没有。”

韩适桢连忙捧他，李曦治承蒙师恩，对袁湍很是关心，这些年也在东海各处找了个遍，韩适桢明白他心系此处，一有了消息便来禀报他了。

李玄锋再拜，濮羽真人却先开口了，温声道：

眼下看这人走了，元素这才歇下，看向李玄锋，问道：

“如何？”

……

韩适桢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懊恼道：

“是我大意了！得了推断，不敢大意，立刻来寻道人了，早应该拿下他们。”

李曦治早知东海修士没什么底线道德，并不意外，沉声道：

“我且随你去那坊市，顺道看一看是在群夷海峡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