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科技园我也已经捐赠了一百台,我想,不管非典能有多大危害,我们自己加强检测,总不是坏事,”
“那也好,”两位领导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马上安排给各院系分发下去,让大家自觉检测,对自己负责,也对周围的人负责,”
“那要不要安排个仪式?”书记问。
冯一平连忙摆手,“还是等到我将来给学校捐搂的时候再办吧,”
而且在官方还没有明确表态的时候,搞这样的捐赠仪式,说不定会引起一些领导的反感。
“哟,”校长眼睛一亮,“这我可当真了啊,”
“放心吧校长,我一定不会食言,”
咱好歹也是清华出的第一个首富,而且学校也帮了自己不少忙,还帮自己的公司,培养了这么多优秀员工,综合起来看,是得在学校里留下点什么。
“两位领导请留步,”冯一平再三回头。
校长和书记,依然联袂走在他后面,一直把他送到楼下,“这是你该有的待遇,”校长说。
“我们不是冲你的钱,是冲你的这份心,”书记说,“希望你把这份赤子之心,一直保持下去。”
…………
四叔在村部接到冯一平电话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你爸的电话打不通?”
跟着又问,“怎么两年不回家过年?生意做得再大,再忙,也不能过年连家都不回,”
“我就是找你的,过年真是有事走不开,再说,你也知道,我不是经常跟爸妈见面吗?你放心,接下来不等到过年,毕业后,我一有时间就回家,”
“就应该这样,你要为村里的年轻人做个好榜样,不能让人觉得,你是个因为钱,连家都不顾的人,”四叔替侄儿爱惜羽毛。
“我知道了四叔,今天找你,是有一件事跟你商量,现在外面那种叫非典的传染病越来越厉害,我想村里这段时间,对外来人口,是不是稍微盘查一下,”
“非典?”四叔想了想,“就是你们发到村里工厂的通知上说的那病?一平,你是不是在外面听了什么谣言?新闻里没说,上级单位也没说,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是真挺严重,羊城那边,给非典病人治病的医生和护士,就感染了几十人,而且,这病目前还没有疫苗,治起来很费力,”
“我的想法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说呢四叔?”
“这倒不是不行,我一会跟你爸商量一下,除了些走亲戚的,来村里的外人不多,大多数都是到你家的那几家厂,做也简单,在路口设个卡就好,”设卡这样简单粗暴的事,很适合村里做。
这也是冯一平特意还跟四叔说一次的缘故。
原来闭塞落后的冯家冲,除了村里人的亲戚,经年累月,都不会有什么外来人口。
因为自己的缘故,村里建了这么几家厂,导致现在经常有外人来,有推销的,有谈业务的,在这个特殊时期,冯一平不想因为这些改变,给村里带来原本没有的风险。
如果在乡下染上这病,那可不像在大城市一样,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
“最好这段时间,也做做村里的工作,让那些想出去探亲的,也迟些日子,看看情况再出去,”
也是因为自己,村里现在到外面做生意的人也那么多,冯一平同样不想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城里探亲。
给四叔打完电话没一会,冯一平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很急切,“一平,既然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那你马上回家里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和你爸明天就去首都,绑也要把你绑回来,”
“妈,你放心,我惜命得很,月中回国后,就没有去过人多的地方,科技园和学校,都有我捐赠的测温仪,染病的不可能混进来,我怎么会有事?”
“这事谁说得准,首都那样的地方,人来人往的,你要是不小心就接触了一个怎么办?”
冯一平这么一弄,梅秋萍他们就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原来对非典不太上心,现在则提前进入了谈非典色变的状态,特别是这事跟他们的宝贝儿子有关。
“现在看真没那么严重,我之所以那么说,其实也是希望大家能注意,这么多员工,只要是有一个出了事,我们也不好跟他们父母交代,你说对吧妈,他们哪一个,不是父母的宝贝疙瘩?
说得严重些,他们自己上心些,可能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而且,我这个时候回家不好,公司一两万员工还在坚持岗位,我怎么好先逃跑?你说是不是。
这样好不好,我先看看,要是形势真的不好,立马回家,行不行?”冯一平又使出拖字决。
“那你一定小心,这段时间,就是在家里煮面吃,也别到外面吃饭,要是情况不好,立马回家,一平,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
“好了妈,我肯定不会有事,我有电话进来,有话晚上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冯一平终于稳住了急性子的妈妈。
电话是肖志杰打来的,“一平,现在这事在南方,真的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有些严重,那边便利店里从板蓝根到白醋,都食盐,甚至到大米,都有人抢,但怎么发展我不知道,你和昌宁,还是老老实实的等到毕业以后再动身,如果那时没事最好,你说呢?”
“你把那么多刚生孩子不就,或者是怀孕的人,集中到镇里培训,不是就有这方面的考虑吧,”肖志杰的思维总是很跳跃。
“那真的是凑巧而已,”这事可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哦,迟点再聊,有美国的长途过来,”冯一平看着固定电话上显示的黄静萍的来电,一阵头痛,谁把这事告诉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