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啊。人怕出名,猪怕撞啊!”朱平安勾着嘴角,淡淡的说。
猪怕撞!
周围的群众听出朱平安加重音调话语里的意思,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胖汉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朱平安在嘲笑他像猪一样,于是大怒不已,从马车上跳下来,扁着袖子,露出赶朱平安大腿粗的胳膊,眼瞅着就要分分钟让朱平安明白秀才遇见兵的道理。
“《大明律》,刑篇第4卷骂詈,庶民辱骂生员者,是为有辱斯文,当杖一十,罚银3钱。”
“《大明律》,刑篇第9卷杂犯,庶民折辱生员者,是为不敬,当杖三十,枷号三日,并罚银一两。”
“洪武二十五年令:严禁庶民、商贾、技艺、步军、余丁及杂役等穿靴,只能穿皮札,唯独天寒地冻的北方地区,允许用牛皮直缝靴,违者处以极刑。”
“阁下非勋贵亦无功名,脚下所穿皮靴,哦,还是牛皮的,嗯,让我想想,私自毁损耕牛是什么罪来着......”
朱平安看着气势汹汹要揍自己个鼻青脸肿的胖汉,泰然自若,很是平静的看着他,他每走一步,朱平安便说一个罪名,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那胖汉的气势早就熄火了,取而代之的是额头上的冷汗。
“今天算你走运!”
胖汉色厉内荏的撂下一句话,上了马车,灰溜溜的赶着马车绕开朱平安,轱辘辘而去。
在胖汉赶着马车灰溜溜的离去的时候,朱平安也微微摇了摇头,夹着黑木板慢悠悠的接着往客栈的方向走。
“哎呀,这少年郎可真了不得......”
“可不是,我在边上都替他捏了一把汗,那可是赵大人府上的柳二,可没少仗势欺人,这次也算是给他长教训了。”
“那是什么了不得,不过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罢了......”
自胖汉及朱平安离去后,人们望着朱平安慢悠悠的身影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众人议论的声音零散的传到了朱平安耳中,朱平安慢慢勾起唇角,如果不是看着马车远远的已经刹车了,自己才不会站在那不动呢;如果不是看着胖汉那么胖,在这拥挤的人群中,肯定跑不过自己,就他一人也不敢丢下马车追自己,自己才不会傻傻的站在那跟他说什么刑讲什么理呢。
回到客栈,朱平安发现客栈比昨天多了几个人,应该是今天赶来科考的学子吧。这些人一个个都穿着生员服,感觉着高人一等似的,睥睨着眼神......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更何况还是秀才呢,数年寒窗有了收获,现在更是往统治阶层迈进,也可以理解。
朱平安进门后,这些个秀才看到朱平安年纪轻轻便穿着生员服,尤其是朱平安衣着朴素,一看就是寒门子,也都有些吃惊。
朱平安远远的冲他们拱了拱手,便夹着黑木板继续往里走,路过柜台时和正在算账的掌柜打了个招呼,便施施然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何须与这等铜臭之人以礼相待,真是有辱斯文。”
坐在远处的那些个秀才,看到朱平安和掌柜的打招呼后,不由侧目摇头不已,对朱平安也不像刚才那般了,觉的朱平安小家子气,难成大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