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雪鹰一笑。

邢火荀一便感觉眼前东伯雪鹰的笑容在眼前放大……跟着就完全迷失了。

他进入‘定界石’世界，是作为幻境世界主人的，所以能够保持清醒。可东伯雪鹰此刻施展幻境，邢火荀一瞬间就迷失了。

“看能否借助幻境，改变他。”东伯雪鹰默默道，“虽然有其他擅长幻境的混沌境巨头出手过，可那些混沌境巨头都是古修，在对幻境的操纵上，怕没有我精细。”

他自己也兼修古修。

像‘朱魇传承’内的幻境世界都是早早就定好的，所以能够不断冲击，可在操纵精妙上就差些了。

……

东伯雪鹰坐在那，品着果酒，一旁邢火荀一则傻愣愣坐在那一动不动，完全沉浸在幻境内。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

真实世界过去一个时辰，可幻境世界，东伯雪鹰却让他经历了足足千次轮回，其中数百次都有情劫，也有国家种族大义，也有师门感情、父母子女亲情……种种震撼心灵的情感来影响他。

邢火荀一眼神渐渐恢复清醒。

“可好些？”东伯雪鹰问道。

“长老手段的确厉害。”邢火荀一轻轻摇头，“在幻境内，忘记过去，那是一段崭新经历。就像是一个个梦而已！做了上千个梦，醒来，梦也就醒了！我和妻子相遇，那是我绝对清醒下经历的一切，一幕幕场景仿佛用刀刻在我灵魂上。”

东伯雪鹰微微色变。

是了。

幻境内忘记过去，的确像做梦，醒来，梦中记忆冲击自身记忆。影响力自然远远不及绝对清醒下经历的一切。

“我知道，我和妻子的一切，都是在幻境世界中发生，我也觉得这很可笑，甚至也有强者帮我封印记忆，我也宁愿让这记忆完全封印住，可是没用，记忆可以封印，可感情对灵魂的影响却无法改变，我依旧厌恶修行！宇宙神都说，记忆还是恢复更好，只有面对这一段经历，我自身真的蜕变了，才算成功。”邢火荀一声音轻柔，脸上浮现笑容，笑容很温柔，“虽然外人觉得可笑，可幻境世界内我和妻子相伴的岁月，却是最美的岁月。”

“我忘不了。”

“理智告诉我，该不受影响。我也答应了妻子，别因为她而困扰。我想要振奋，好好修行。”邢火荀一摇头，“没用，都没用。”

东伯雪鹰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少年。

这少年天赋绝高，奈何，受此劫。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东伯雪鹰微微一笑，“我们认为幻境世界内一切都是假的，可到底什么是真的？幻境世界中的生灵，他们有父母亲人，有种族国家，有爱恨情仇，也会修行……对他们自己而言，他们认为他们自己是真实的，对吗？”

邢火荀一一愣。

是。

直至最后他告诉她妻子一切，甚至以幻境世界主人身份轻易操纵幻境世界，她妻子才相信，原来这浩瀚世界都是虚幻，她也是虚幻的一份子。而在这之前，这幻境世界内的一切生灵都是正常在演变，弱小的生老病死，强大的也在修行，战斗。

“他们是独立的生命个体，有记忆，有感情。”东伯雪鹰说道，“其实也可以算是特殊的真实生命，只是生活在幻境世界内的生命而已。”

“真实的？真实的？”邢火荀一眼睛亮了，脸都有些涨红，“我妻子是真正的生命？”

包括他父亲，以及其他几位擅长幻境的混沌境巨头，都没说过这一点。邢火荀一也认为，那就是幻境世界。

“生命，什么是真实生命？是独立个体，有记忆、感情、恩怨情仇，还不是真实生命？”东伯雪鹰说道，“难道一定得有灵魂？像金属生命等一些特殊形态生命，他们就没有灵魂！他们有其他的生命核心。而你妻子，他们在幻境世界内形成的一点灵光，就是他们的生命核心。”

有生命核心，才能有独立记忆、感情，甚至能修行等等。

一般的幻境自然没这么厉害，定界石衍变出的幻境世界比东伯雪鹰如今的手段还要更高超，它内部运转规则都是微型宇宙层次，离真正的宇宙也只差一线。内部衍生无数生命，个个都无比真实。

“是啊，有生命核心，独立的，有记忆、感情、恩怨情仇，能修行的，对，这完全是真实生命。”邢火荀一点头，声音都有些发颤，“我妻子是真的，真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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