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慢?快点过来,待会老杨等急了,又得罚你写算术题了,告诉你,我我可不帮你解额不对不对我说错了,错了,你现在可不是当年的连级干部,而是高高在上的师级干部,大校军衔,陆军某重点指挥学院的参谋长,货真价实的高级军官,我们我们我们算个什么?
成天只会跟一堆眼晕的数据和工艺打交道,每个月就拿那么一点点工资,却要做那么那么多的事,就算死了,也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一粒灰尘,我们不值得你们关心,不值得你们可怜,不值得,不值得哇~~~”
说着,卢嘉栋身体向前一倾,腹中的秽物翻江倒海的吐了出来,密闭的屋子里顿时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吴天明在也不顾得矜持,赶紧上前扶住卢嘉栋:
“嘉栋,你真的喝多了,我知道老杨走了,你很伤心,但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呀,行了,跟我回去,等会子玥又该着急了!”
吴天明边说边将卢嘉栋架起来,可还没等抬步明确被卢嘉栋止住,随后直直的盯着吴天明,极其郑重的问道:
“难道你就不伤心?”
“我?伤心,怎么不伤心!”
“伤心?”
卢嘉栋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随后伸出手挣脱了吴天明的搀扶,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面前的好友,厉声的质问道:
“那老杨病重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不来?别跟我说你工作忙,你们学院那些个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老子,成天就那点破事,你还忙个屁?你有气,就他~~~妈去战场撒去,跟我们这些人你叫个什么劲?我对不起你,难道老杨也对不起你?没他~~妈老杨在这间屋子里手把手叫你那些基础知识,能有你吴天明今天的两毛四?做梦吧”
吴天明被卢嘉栋的一番话,说得脸一阵红,一阵黑,愣愣的站在那里,久久不发一言,卢嘉栋说得没错,这些年吴天明的心里的确有些怨气,而这股怨气的起源正是数年前的牢山战役。
当年因为应对越军的反击不力,作为一线指挥员的吴天明被当时的G军区司令员郭青山临阵换将,作为继任者的陆维军,则在后续的作战当中表现优异,不但取得全歼牢山守军的辉煌战绩,而且还指挥模块化火箭炮,对越南深远纵深实施打击,从而震慑越南高层,并就此奠定边境战事的主动权;
此战结束之后,深谙高技术条件下诸兵种合成作战的陆维军,得到军~~委和高层的嘉奖,短短几年之内,便由团级干部,一路擢升,并在今年初春,军衔恢复之后,被授予少将军衔,同时调任某重点集团军担任军长,成为现役当中最年轻的将军!
反观吴天明,因为在此战上的指挥失误,在战后不但没有被嘉奖,反而被勒令书写检查材料,随后在老上司郭青山的推荐下进入某高级指挥学院进行深造,毕业后便留校任教,这一干便是四年。
本以为今年恢复军衔之后,能够调离教书匠的岗位,重返作战部队,却没想到在平定正师级并授予大校军衔后,吴天明并没有得藏所愿,反而继续留校,只不过由原来的教研室主任,升任为参谋长。
如此一来,吴天明彻底绝望了,只觉得这是上级让他彻底在书山字海中了却残生,而这对于一位向往战火,崇尚进攻的沙场宿将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死刑的宣判,于是种种的过往,一遍一遍的出现在他的脑海,特别是当年牢山之战,凭什么陆维军就能取而代之,凭什么他就能是少将,凭什么自己就得窝在学校里当个无用的教书匠
无数的凭什么,在他的心头无法散去,渐渐的疑问开始在心里慢慢发酵,并逐渐生出一种名叫怨恨的东西,他怨恨郭青山的临阵换将,怨恨陆维军的取而代之,更怨恨当年卢嘉栋手握强有力的新式火箭炮营,却对他袖手旁观,而对陆维军鼎力相助,于是他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