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顾佳彤可能因此要承受的非议和压力。张扬内心中不免有些感动,可他同时又想起这件事可能引发的震动。
张德放看到张扬呆呆出神,忍不住拍了他肩膀一下:“怎么了?你傻了?”
张扬笑了笑。
张德放道:“我这个舅舅对你真是不错,身为省委书记居然主动为你做不在场的证人,你厉害大发了!”
“什么?”张扬如同坠入云里雾里,这到底是哪一出?顾允知为他做不在场证人,可他昨晚分明是和顾佳彤在一起,不过张扬很快就悟了,十有八九这次是顾佳彤向父亲坦承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并取得了他的信任,顾书记权衡利弊,既要把他从困境中救出来,又不能让顾佳彤和张扬的事情暴露于人前,所以他才会果断站出来。
顾允知这个证人可谓是份量极重,没有人怀疑他证词的真实性,确切地说是没人敢怀疑,甚至连进一步的调查都没人敢去做。这就是威信,顾书记在平海拥有至高无上的威信,至少在他没离开这个岗位之前,没有人敢去质疑他。
张德放笑道:“还不走?难不成你在这里呆出感情来了?”
张扬道:“傻子才愿意呆在这里!”
张德放道:“其实你开始的时候就把昨晚住在顾书记家里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搞得这么麻烦!”
张扬道:“我害怕影响不好!”
张德放笑了笑。张扬的这句话让他想到了别的事情,关于张扬和顾佳彤的事情,他不敢说,可是没人规定他不能想。张德放道:“这下好了,有顾书记作证,你没事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赵国梁的那两个助手为什么说是我?”
张德放道:“这件事的确存在着很大的疑点,按照他们所说的情况,当时车速至少在五十公里左右,吉普车没开车灯,但是车厢内很黑,在这样的速度下,他们能够看清驾驶者的容貌才怪!”
张扬道:“你这会儿开始搞刑侦分析了,把我弄进来那时候怎么不说?”
张德放嘿嘿笑道:“总得有个思想过程!”
赵国强听闻张扬洗清嫌疑被释放的消息,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叫道:“搞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将杀人嫌疑犯放走?我去找他们理论!”
泰鸿集团董事长赵永福制止了儿子,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平海省委书记是他不在场的证人!”
“顾允知作证又怎么样?省委书记就不会作伪证了?这件事只要去查查就能知道,进出省委家属院的都会有严格的登记制度,我不信张扬整晚呆在顾允知家里。”
赵永福咬了咬干涸的嘴唇:“国强,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把你弟弟的后事办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爸,我弟弟不能这么白白死了,我要为他讨还公道!”
赵永福道:“我们要相信平海公安的办案能力,既然顾允知为张扬作证,我相信,他不会说谎!”
“爸,我要去趟广盛分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赵永福道:“明天火化,火化后,我们就带着国梁的骨灰返回云安。”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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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站在广盛区公安分局前面道路上,他不知道警察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夜幕即将降临,李成向身边的张德放道:“你们让我到这儿干什么?”
张德放拍了拍他的肩头,这时候一辆吉普车从停车场内高速驶出,向他们所在的位置直冲过来,李成吓得惨叫了一声,双目瞪得滚圆,流露出无限惊恐的神情。
吉普车行驶到他身前五米左右的时候,一个灵活的转向,绕过他们,兜了一个圈绕了回来。
张德放蒙住李成的眼睛,等到车内的两名警员都走下来,方才放开手,两名警察并没有穿警服,一个穿着红色的夹克,一个穿着黑色的西服,很好分辨。
张德放笑眯眯道:“李成。刚才开车的是哪一个?”
李成愣了,因为发生的太突然,他根本没有看清车内的情景,他忽然明白张德放布这个局的目的,他看着面前的两名警察,过了好半天,方才用手指了指那个穿黑色西服的:“是他!”
张德放哈哈大笑起来,他招了招手,吉普车从远处慢慢驶了过来,开车的是一个身穿警服的女警察。张德放道:“现在的天还不怎么黑,车速在四十以下,你都没有看清车内是男是女,我真是奇怪,你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是怎么看清驾驶室内的情况的?”
李成满头大汗,他不断地擦汗。
张德放道:“李成,昨晚吉普车冲向你们的时候,你根本没有看清是谁开车,你在诬陷张扬!”
李成用力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我……”
张德放厉声道:“你现在对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看清司机是谁?”
李成表情显得有些惶恐:“张扬说过要弄死杨先生,那车就是他的,我认得车牌,司机肯定是他!”
张德放道:“你仔细回忆一下昨晚的情况,吉普车属于张扬,车牌也没错,所以你就凭借经验,得出推论,车内就是张扬。是不是?”
李成的脸色变了,他并不是故意诬陷张扬,可从事情发生他就认为开车的人是张扬,正如张德方所说,经验不但支配了他的大脑还支配了他的眼睛,内心有种潜意识在提醒他,开车的就是张扬,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看清司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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