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临睡之前,张扬帮他按摩了穴道。又教给他一个调息打坐的法门,这是最基本的吐纳之法,也是修行内功的基础,虽然和秦欢的病关系不大,可是只要坚持下去,以后对他的体质恢复有着极大地裨益。
秦欢入睡之后,张扬独自坐在黑暗之中,他悄然运行内息,这段时间在北京的休养让他得到了一个调整身体的良机,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于内力的修行和恢复之中,原本他以为帮助陈雪冲关之后,内力会有很大损耗,可没想到之后的恢复极其神速,后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协助陈雪冲关,对自己也大有好处,他的内力因此而变得更加精纯,恢复的速度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内息行遍全身,通体经脉畅通无阻,虽然已经是夜深十分,张扬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
秦欢睡得很熟,张扬望着他的小脸。心中升起一阵感慨,这孩子的命运真是可怜,到现在都不知道亲生的父母是谁?
秦欢小小的身躯在床上翻滚了一下,蜷曲在一起,小声呓语道:“阿姨……我听你话,我不惹你生气,别离开我……”
张扬暗自感叹,母子连心,纵然秦萌萌始终没有在秦欢面前坦诚过自己的身份,可是这孩子心中一定把她当成母亲,骨肉亲情是无法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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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萌萌从家里搬出来已经有六年之久,这六年之中她少有和父母见面,她之所以决定让张扬一个人带着秦欢前往江城,是因为她发现有些事必须要去面对。
常玉洁坐在吉普车内等了整整两个小时,终于看到秦萌萌推着自行车进入北方军事学院的职工宿舍,六年了,这六年中常玉洁和女儿见面不超过五次,每次见面都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秦萌萌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望着秦萌萌在夜风中略显单薄的身体,常玉洁忽然感到一阵怜惜。
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秦萌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愣了一下,然后继续锁上自行车迅速向楼内走去。
“萌萌!”常玉洁的声音带着几分酸楚几分内疚。
秦萌萌没有理会她,仍然向楼上走去,从脚步声她听出,母亲正紧跟着她的脚步。秦萌萌在楼梯口处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看着母亲道:“你有事吗?”
纵然面对女儿这样的冷对,常玉洁仍然保持着一名军人特有的冷静,她轻声道:“萌萌,妈想和你谈谈!”
“你不是我妈,我跟你们也没有任何关系!”秦萌萌的话绝情到了极点。
常玉洁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屋说,最近我听说了一些事,我们必须要好好谈谈!”
秦萌萌咬了咬下唇,终于转身继续走去,常玉洁在身后默默跟着,一直跟着秦萌萌走入了她的两居室内。常玉洁随手关上了房门,秦萌萌打开客厅顶灯,并没有邀请母亲坐下的意思。
常玉洁环视了一下房间,虽然简单可是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北方军事学院的校长时季昌是她丈夫秦鸿江的老部下,好兄弟,对待秦萌萌肯定会多加照顾,否则以女儿的年龄和资历是没有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的。
秦萌萌虽然没有请她坐,可常玉洁自己还是坐下了。她拍了拍沙发道:“萌萌,咱娘俩坐下来说句话行吗?”
秦萌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常玉洁在女儿的目光下感觉到有些不安,她咳嗽了一声道:“萌萌,听说你和文副总理的儿子在处对象?”
秦萌萌冷冷道:“只是普通朋友,你不必紧张!”
常玉洁道:“妈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紧张?”
秦萌萌道:“如果你来找我为了这件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和文浩南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你可以放心了!”
常玉洁并没有因为女儿生硬的语气而动怒,她低声道:“我听说你前两天带了一位名叫秦欢的小孩子……”
秦萌萌冷冷看着她,从开始她就意识到母亲来见自己的真正目的。
常玉洁的脸微微有些发热:“萌萌,你六年前突然失踪,离家整整一年,我们从没有问过这一年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秦欢五岁多,难道……”
屈辱的泪水在秦萌萌的美眸之中闪烁,她厉声道:“你给我出去!”
常玉洁的脸变得有些红,她颤声道:“萌萌,你是知道的,从小我和你爸就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家里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你大哥振东知道你是养女……”
“够了!”秦萌萌的眼圈红了,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下。
常玉洁忽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紧紧抓住秦萌萌的手:“萌萌,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是振东真的是喝多了。你知道,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最疼你,妈自私,不让你把这件事说出来,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我们秦家还有什么颜面,你爸还怎么去面对他的战友同事,你大……振东的一切就完了……女儿,妈知道你受了委屈,妈会补偿你,秦家会补偿你,这件事……”
秦萌萌用力甩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紧紧咬着下唇:“我知道,你们秦家的颜面重要,放心……我说过跟你们秦家没有关系,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们扯上关系……”
常玉洁似乎松了一口气,她仍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可是那小孩子究竟是不是……”
秦萌萌怒道:“够了,我警告你,你和你们秦家的任何人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去烦那个孩子!如果你们敢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任何事。我发誓,我不会计较任何代价!”
常玉洁被女儿豁出一切的眼神吓住了,她抿起嘴唇,有些惶恐的点了点头。
秦萌萌拉开房门:“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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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鸿江站在书房内,他身材不高,可是体质很好,腰杆挺直,目光锐利,他的手中拿着一根军用皮带,在手中掂量了两下,然后猝然出手。闪电般击落在秦振东的身上,啪!地一声脆响,秦振东面部的肌肉随之痛苦的抽搐了一下,然而他仍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鸿江咬着牙,随即又是连续两下抽打。
然后他扔下皮带指着儿子的鼻梁骂道:“畜生!混账!”
秦振东默默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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