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的日子过得越发滋润了,今年已经到了三月,但这三个月里,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要我不搞事,你们就刺不着我。
贵族的田赋依然收不上来,祖庙的事传告天下,诸侯贵族都在有条不紊的贡献着昏庸值,还有辛环领导着八百里水泊梁山默默搞事以及公卿贵族下乡....
子受相信,只要安稳发展,一切都会好起来。
“好球!”
子受忍不住呐喊,娘子军好啊!组建起女子组球队也名正言顺。
在他身边的是治水归来的李丙,其实子受挺欣赏这个残疾人,虽说去治水了,但其实没治出什么效果,最后还是大禹出手搞定,如果不是已经决定这几个结算期不搞事,他必然重用李丙。
不过现在放在身边也不错,当个文书,以后有奏疏也不用自己翻,只比自己差上一筹的英俊的小白脸,总比尤浑的油腻小肥脸看得顺眼。
“陛下,有刑部奏疏传来,三日前李尚书带着三名属官去贵族府上收田赋了。”
子受哦了一声,这阵仗听起来有点像上门催债的。
“情况如何?”
敖丙道:“第一个去的是傅家府上,杀了一个和傅家有些关系的犯人,还借着查案之机,捉拿了数十个与傅家有关的犯人,并将傅家家主的胞弟也拿回了刑部,杖责二十,以此逼迫傅家清查人口,再以人丁数量来制定田赋数额。”
李靖对付其他贵族的手段也都大同小异,以多桩案件压迫,从而进行人丁清算,再把其家主的亲兄弟找个由头,拖回刑部打一顿立威。
子受又哦了一声,只是这次的声调不同。
他知道贵族田赋难以收取的原因在于井田制,李靖这是直接从改革田制入手,还整出了摊丁入亩。
仔细想想,似乎是件好事,大多数人对雍正的评价并不高,因为雍正一套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官绅一体纳粮三连击,彻底得罪了贵族、官绅、大地主,没人给他说好话。
这正是自己需要的啊!
而且李靖以刑案逼迫贵族进行入籍、人口普查,也是极好的做法。
历朝历代谁敢这么玩?你就是神探狄仁杰、少年包青天,福尔摩斯外加柯南齐出,最多也就是走哪儿哪儿死人变成走哪儿哪儿死一堆人,不可能一眼辩出忠奸!
只是一个傅家就有数十人牵连涉案,朝歌所有贵族都清查完毕,能没有冤假错案吗?
便是上辈子,也不会少。
子受肯定大力支持,总的来说,出发点是好的,冤假错案是难免的,真出了问题补偿一番就好了,当然,最后背锅的,肯定得是自己。
“陛下!有刑部奏疏!”
这时,御林军老大敖烈拿着一沓厚厚的奏疏走来,与同样套着马甲的堂兄弟敖丙心照不宣地对了个眼神,随即将奏疏交给子受。
子受不忍将目光从球员们身上移开,转手便交给敖丙:“你来念。”
一边看球,一边听着,他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味。
好细致啊!
比如那王五,犯案的过程,犯案的手法,乃至犯案当天一早吃的什么,全都有着详细记录,就差没有把被害人直接从土里挖出来对口供了。
就这一个王五的案子,敖丙就念了好久。
要是只有王五,那倒好说,毕竟是杀人案,详查是应该的,可就连一些狗屁倒灶,那种抓起来最多一阵思想教育的案子,也充满了细节。
这让子受不由得怀疑,你特么是在写小说吧?就硬编?
子受一脸茫然:“这怎么可能?”
敖丙自然知道其中猫腻,毕竟狴犴就是自家亲戚,不过大家都化作人身,身份不便暴露,免得像妲己一样惹来非议,到时候都不好做,因而他只是道:“臣认真看了看,倒是没有什么漏洞。”
子受愈发迷惑,真不合理。
敖丙又道:“想来陛下是担心断案太过匆忙,怕李尚书急于求成,而导致冤案错案,这倒不必。”
“为何?”
“所有的案子,都是证据确凿,鲜少缺少证据的,也有犯人亲口招供,这些案情都被张贴到了集市之中,甚至登报刊载,若有人不服,可去刑部对峙。”
“李靖现在何处?”
“圜土之中。”
“啊?”
“李尚书走遍朝歌贵族府邸之后,就将自己压入了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