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扶须吟道:“百越之人不似中原诸侯,没什么远见,即使有目光长远之人劝谏,也难敌野心。”
子受:......
缓了好久,子受才道:“张友仁。”
“臣在。”
“朕遣你为使,替朕接受于越王臣服,记住,是臣服,不是投靠,若只是投靠,尽管送上箭雨,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如果是臣服,便让于越王独自入关,递上降书,朕说过,凡是异族,若非臣服,绝不可入我大商!”
张友仁没急着接旨,反而担忧问道:“陛下,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让于越王独自入关,他只怕是不敢吧?”
毕竟纣王有砍杀异族首领的黑历史。
子受冷声道:“百越本就欲反,只怕过几日他们就要北上,还想要我以礼相待?难道于越王没有参与其中?”
“现在于越王虽然来投,但他以前干过什么?先臣服,再反复,更是设伏,逼得太鸾突围求援,逼得邓秀九死一生,朕可以再次接受他的归顺,可他们呢?”
张友仁一时语塞,没想到纣王态度竟如此坚决。
太鸾与邓秀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没想到纣王竟为了他们,而不愿纳降,立即道:“臣知晓陛下心意,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那于越王如今肯定知道了是陛下用计,才让他们被诸部怀疑,不得不狼狈逃窜,如今他既然来了,还请陛下亲自出迎,方才能消除芥蒂,若是让他独自入关,只怕不肯,亦不能让其心服,说不准还会再次反复。”
子受在心中暗恨,我用计?我用了个锤子的计啊!
你污蔑我用计就算了,我现在想方设法想把带路党赶走,你们还来添堵?
“再次反复?他敢?!”子受再次对桌案痛下毒手:“区区蛮夷,带着三百人来投,还不如山匪贼寇,朕让他献降已是恩德,还敢心有不服?太鸾,邓秀,你二人能代表自己,又代表得了中伏身死的三山关将士吗?”
子受想到一处,顿时笑了起来:“于越王若是要独子入关献降,还请邓总兵做足阵仗,在关外设下身死将士的衣冠冢,非三跪九叩不得入城,再令百姓前来观礼!”
邓九公甚感欣慰,有此君王,那些战死的将士九幽之下只怕也能瞑目,只是他有些为难道:“于越王必然不同意,只怕同意,也定然会心存芥蒂!”
子受道:“那就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回不去于越,便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等大军南下,平了百越,再跟他一一算账。”
“陛下三思!”
闻仲眉头紧皱,纣王做的有些过了,虽说考虑到那些因为于越王反复而死的将士,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得以大局为重,三百于越族人并不多,却都是熟悉地形之人,只要遣其带路,南征便容易得多。
而于越王更是掌握着大量情报,知晓百越各部的动向。
可即便如此,闻仲也说不更多劝谏的话,纣王的话义正言辞,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子受喜在心里,看吧,我占据着大义,你就刺不着了,轻轻松松赶走带路党,就能让南方的战事拖得更久一些。
“这事就这么定了,之后再在三山关中加赋,临近秋收,大军又要南征,必要的粮草少不了,从各地运输,途中难免折损,这样,三山关田赋从今天起...翻倍!”
府中顿时沉默起来。
又要折辱于越王,又要在关内加税,今天纣王可能没睡醒。
半晌,张友仁才硬着头皮答道:“陛下执意如此,臣便走上一遭。”
他只口未提加赋税的事儿,这事儿他没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