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出手将铺上木板两船接舷而战的商军将士打入水中。
不过商军悍勇,操持着长矛抵挡,瞬间捅翻了好几个越军。
但这是人家的船,后续的越军源源不断,不断向前,商军一方的油船却是比不上大船稳定,再悍勇也没用,哪怕方相、方弼都有些站不住脚,只能向后退去。
说来也是笑话,商军本就不善水,又因为油船晃荡得太狠,些许水浪溅起,便站立不定,一个个跌入水中,真正战死的人寥寥无几。
越闵发现了船只优势,直接令人乘着大船撞向商军的小破油船,只一个照面,就有数条油船半面倾斜,几乎没入水中,再也挽救不得。
一条条油船,两侧的牛皮张盖都脱落下来,即使用尽气力去稳住船身,却也对付不了湍急的水流,只能被水流推着倾斜,打着横不断向着下游退去。
一些机灵的将士倒是躲了过去,甚至趁机张弓搭箭干扰大船上的越军,但箭矢规模不大,根本带不来像第一波出其不意所带来的战果。
“给我上来!”
方相在船上站得笔直,身形有如铁塔一般,虽然有些不适应水战,却也丝毫没有缩身,借着牛皮张盖的遮挡,拉起了不少军士。
指挥着船队的晁雷心脏跳掉了嗓尖儿,若是以友军的名义为掩护,直接登船暴起,说不定能成事,哪怕不愿与越王为伍,行此龌龊之计,进攻之前也应该在两岸布置好弓手。
偏偏纣王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多半得小败一阵。
未曾想纣王正式的第一战,竟是打了个败仗,为将者不可有情,纣王已经因张友仁受辱冲昏了脑袋!
晁雷努力调动着船只,虽然并不看好这次战斗,但他也尽力从商军中挑选了一些识得水性的人才,一条船上至少有一个,不至于遇上点风浪,就彻底颓败。
百余条油船并排而发,声势不小。
不过越军依仗着大船,根本无惧,站定后纷纷开弓发箭,箭矢随着起伏的波浪射出,没什么准头,绝大多数羽箭直接落入水中,可声势浩大。
子受见着已经差不多了,大势已定,自己这边明显露出了败像,虽说战死的将士会成为天兵天将血赚不亏,但大商的家底就这么点,能多打几次败仗就多打几次,省着点败。
“我军败了,速速退军!”
子受看见传令官发出旗号,便扯起甲胄,微微使力,连接用的牛筋便在巨力之下发出一阵啪啪的断裂声,护肩、护胸尽皆松开来,一把扯落地下。
随即立时搭着一条木板,来到一只油船上,顺手脱了打滑的鞋子,整个人站的极稳。
越军的弓手直接调转方向,箭矢全都冲着子受而来,之前穿着盔甲还不知道,现在脱了盔甲,露出里透金白相交的皇袍,人人都知道这是纣王,不射白不射!
羽箭在水中激起点点浪花,甚至还有人操着船只,迎面撞来!
子受脚下的油船因为撞击变得不稳,他大步走到船尾,拿起一杆桨,一使劲,也不需要借着水势摆动,反着流向操着桨,与水流较劲,以纯粹的蛮力,硬生生将打横的船只掰正。
他猛然大吼:“全军撤退,朕来断后!”
晁雷看得心急不已,即便是败了,哪有主将断后的道理?又瞎来!
就算自责也不至于如此,纣王可是一国之君,这群士兵谁都可以死,哪怕是他晁雷死了都没事,纣王决不能有事!
商军将士忽然不知从哪儿来了股力气,找得到弓弩的就持弩而射,丢了弓弩的就拿起长矛,准备搭上木板冲到越军大船上,来拼个你死我活。
就连划船的小兵,也纷纷扑回到桨位之上,拼命扳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