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闵扶着腰间佩剑,走到船边,对着越王说道:“一如纣王安排行事即可,过了河口聚,便再无水路阻隔,只需弃舟陆行,便能率兵攻打鄂城。”
越王不言。
越闵沉默片刻,道:“大王还需再遣一员将领把守河口聚,以防后路被截。”
“将军说笑了!”越王闻言笑道:“鄂顺疲于面对朝歌南下的兵马,无暇顾及我们,吴王目光短浅,到了现在也没能识破纣王的驱吴吞越之策,恐怕还在做着割据一方的大梦,根本不可能发现孤王大军异动。”
越闵呵呵一笑,说道:“防范谁,大王定是知道的,纣王兵马未动,即使有所动作,由晁雷所率领,那支威压东夷的水师,也不可能弃舟陆行,若是晁雷率军驻扎在河口聚,我等的退路,可就掌握在他人手中了。”
“虽是奇袭,却也是攻城,孤的兵马不善攻城,强行攻取即便能攻下鄂城,损失也不会少。”越王眺望远方,目光放的极远,沉声道:“纣王诡计多端,这次竟是直接算计了三路诸侯,若非迫不得已,谁愿开口称臣?孤虽然已经心悦臣服,却也不得不留一手,纣王实在太可怕了。”
“将军你说说,孤这么做,对吗?”
越闵点头:“大王做的没错,乱世之中,任谁都得防一手,大王赖以依仗的便是土地与军队,现在奇袭鄂城,用损兵折将换取了纣王的信任,无论如何也得留好退路保留土地,想来纣王也能理解。”
“是啊”越王唏嘘道:“那这河口聚,就劳烦将军亲自把守了,孤王就全依仗将军了。”
越闵拍了拍战甲,拱手肃声:“大王有命,越闵在,河口聚在,河口聚失,越闵亡!”
“唉”越王轻叹一声,脸色从凝重渐渐变为无奈:“纣王怎得会有如此谋略呢?”
嗖嗖嗖!
正在此时,北边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阵箭矢破空的声音。
“怎么回事?”越王与越闵二人大惊失色,汉水之上怎么还有敌人?
“大王,大王不好了!!”
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来,还不待他开口,就被越王踹入水中。
水面这么开阔,那一条条战船与大商旗帜就这么大剌剌出现在眼前,不带一丝遮掩,哪还需要传令兵报信。
“完了,莫非纣王的真正目标是孤?”
越王咬牙切齿,面色渐渐变得苍白。
难不成全都错了,纣王根本不是想要攻打鄂顺,而是自己?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纣王的目的只是攻打诸侯,让诸侯害怕胆寒,进而缓解被群起而攻的压力,那么无论是打鄂顺还是打他越王,似乎都没有区别啊!
既然是驱吴吞越之策,没有吞下越,会停止吗?
可纣王就不怕因此彻底失去人心,让所有诸侯离心离德吗?
当下越王也顾不得再想其他:
“速速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