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君带着马黄,到了自己的山头。
上山的时候马黄就惊呆了,因为他发现从山脚到山顶,隔上几米就有一个炸弹。
他干咳了一声,对黄山君说道:“这炸弹,似乎不是这么用的。”
黄山君幽幽的说道:“炸弹是怎么用的?”
马黄苦笑了一声说:“这一枚炸弹,就足以把山头炸平了,你安排这么多,不是浪费吗?”
黄山君哦了一声:“多多益善嘛,叠加起来的威力更大。”
马黄越往上走越害怕,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
毕竟,这么多炸弹如果炸了,他绝对尸骨无存,魂飞魄散啊。
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马黄对黄山君说:“那什么,我能不能不上去了?”
黄山君说:“咱们两个可是朋友,朋友的这点小小的要求,你不会拒绝吧?”
马黄:“……”
他干咳了一声,对黄山君说:“那好吧,可关键是……”
黄山君幽幽的说:“有什么关键不关键的?你跟我来吧。如果你要和我绝交的话,我们只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马黄看了看漫山遍野的炸弹,乖乖的跟着黄山君上山了。
现在他也看出来了,这个黄山君的精神状态不大正常。但是马黄也无可奈何,只能认命了。
山顶上有一间小屋,马黄就跟着黄山君到了小屋当中。
进了屋子里面之后,马黄差点吓哭了。
因为这里密密麻麻,摆着很多炸弹。
甚至于黄山君的床,桌子,凳子,都是用炸弹搭起来的。
马黄快哭了:“朋友,你弄这么多炸弹在这里,你不害怕吗?”
黄山君纳闷的看着马黄:“怕?为什么要害怕?这些炸弹是对付坏人的,我是好人,又不要害怕吗?”
马黄干咳了一声,对黄山君说:“我觉得,这炸弹还不至于那么智能,应该区分不出来好人和坏人。”
黄山君冷笑了一声,说了一番什么,天地有正气,什么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之类的话。
这些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是对于解决当前的问题,好像没什么用。
马黄对黄山君说:“我那些炸弹,你还买吗?”
黄山君点了点头:“买,当然要买。你既然答应了做我的朋友,我当然要履行诺言买炸弹了。”
马黄干咳了一声:“其实,你不买也行。”
黄山君瞪了瞪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吗?”
马黄连忙摇了摇头,干笑着说道:“我只是怕你花冤枉钱。”
黄山君说:“想我们这种有一天没一天的人,钱都已经是身外之物了。”
马黄听得心惊肉跳的。
忽然,黄山君扭过头来,对马黄说:“你刚才说,愿意和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话不是骗我的吧?”
马黄使劲摇了摇头:“不骗你,绝对不骗你。”
黄山君说:“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今天晚上,有生命危险。”
马黄:“……”
黄山君说:“我预感到,有人来偷我的生机。所以我准备了这么多炸弹,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马黄有点惊恐的说:“可是……可是……咱们为什么要同归于尽呢?不能逃跑吗?”
黄山君哭笑了一声:“逃跑?我们根本逃不掉。不过,我有了这么多炸弹,还买了幸福村的各种仪器,我相信一定能渡过难关。”
马黄说:“好朋友,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收尸?”
黄山君说:“不用了,我只需要在临死的时候,有一个朋友能陪着我。”
马黄:“……”
刚才还信心十足,说一定能渡过难关呢。现在可好,一眨眼变成想找垫背的了。
马黄有点想逃跑。但是他也知道,只要他敢逃跑,一定会激怒黄山君。
现在黄山君已经破罐破摔了,没准会当场杀了他。
马黄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坐在炸弹叠成的凳子上。
黄山君拿出来了一坛酒,对马黄说:“这样的好久,我一般是不会拿出来的。只有最尊贵的朋友来了,我才会倒上一杯。”
马黄哦了一声。
他不爱喝酒,对于黄山君的深情厚谊,他注定是感觉不到了。
然而,当黄山君把酒倒出来的时候,马黄顿时愣住了:“这是怨气酒?”
黄山君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怨气酒。喝了怨气酒,一秒钟像是一年。在短短的一分钟内,经历一个人的一生。”
“有了这种酒,我们再也不用感慨人生苦短了。”
马黄缓缓的点了点头。
于是,他也喝了一杯,并且陷入到了虚幻的人生当中。
当然了,当酒劲过去之后,马黄就觉得更加空虚了。
黄山君对马黄说:“以前我交朋友都有盛大的仪式,这一次和你交朋友,却没有仪式,你不介意吧?”
马黄:“……”
这是什么鬼?交朋友还有仪式?这家伙睡醒了吗?
马黄干咳了一声,对黄山君说:“我们交朋友都没有仪式。”
黄山君哦了一声,他忽然指着窗外的月亮说:“我们就对着这方天地起誓吧。从此以后,我们两个是至交好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黄山君把同年同月同日死几个字咬的很重,似乎在提醒马黄注意似的。
马黄无奈,只能无奈的点头。
他发现黄山君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一定要跪下来对着天地发誓。
马黄无奈,只能从了黄山君。
他们两个正发誓发到一半的时候,屋子里面的提醒器响了。
黄山君顿时打了个寒战。
他扭头,看见屋子里面多了一个人。
黄山君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
他对这人说:“你怎么来了?”
那人幽幽的说:“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这人不是别人,是李闻。
黄山君对李闻说:“好端端的,你来看我干什么?”
李闻笑了:“我看看你的生机有没有被人偷走。”
黄山君皱了皱眉头,幽幽的说:“多谢你关心了,我的生机还在。”
李闻笑了:“刚才还在,现在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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