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们皇帝的寝宫在哪里,说出来,我还能饶你一条贱命,假若你敢不从我定的规矩,后果你自己知道。”
唐峰说这话的时候,轻轻将刀尖盯着那卒子的脖子,那卒子的颈部不知不觉间被唐峰的刀尖慢慢顶出了一个冒血的窝子。
卒子疼,可是他不敢叫出声,头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杀神正正着眼睛俯视着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突然想起来些什么。
他的腰间右侧,还别着一把火枪。
他要做些什么动作晃人耳目,他左手和全身的肢体语言要骗过眼前这个举着刀的人,给他摸枪的右手争取一些时间。
他不知道,他的小聪明流露在眼神之中,被唐峰看在眼里,唐峰心中犹豫,他要干什么,怎么眼睛里像是掺了戏一样迟迟疑疑像个女人。
于是他打量起那卒子的整个身子,没什么特别的:已经被血染红的头颈,套着破烂铠甲的身子,耷拉在地上的左手,手指慢慢敲动地面的右手,筛糠一样抖着的双腿,还有刚刚踏在血水之中被鲜血染红的靴子。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唐峰还是时局不太对劲,卒子的眼中分明都是戏,仿佛这一切都在欺瞒唐峰。
直到唐峰看向他的腰际,他才发现,原来他腰间右侧鼓鼓囊囊。一条细带子绕过他的腰间缠在他的身体上,那卒子眼神飘忽游离,手不住地颤抖着。
卒子举起左手摸他的眼睛,他本想用这个动作吸引唐峰的注意,让唐峰别发现他右半边身体的动作,谁知道他刚刚将左手搭在眼上,唐峰就瞬间举起刀来砍掉了他系在腰上的枪袋子。
月光之下,那支短管火枪掉在地上,唐峰用刀子将之挑了一下,火枪摩擦着地面,滑到远处。
接着,唐峰又把刀子架上了那小兵的脖子。
小兵的脸白了。
唐峰继续对着小兵报以胜利者的微笑,接着他对他说:
“你想和我耍些什么花招呢,你是不是还想少活一些时候?”
小兵从这句话中听出些许绝望,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唐峰继续说道:
“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能够告诉我你们皇帝的寝宫在哪里?”
小兵吓得脸都白了,他屎尿屙了一裤裆,顺着尻子淌到地上,唐峰闻到一股恶臭,不予理睬,毕竟在将死之人的身上,发生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小卒知道面前这人到底是谁,几天之前军中就传着一个谣言:奥斯曼帝国,并非靠着自己的力量获得了这片土地,而是跟在别的军队后面捡漏的跟屁虫而已,尽管后来皇帝找出来辟谣,但也仅仅是做了一些整风而已,高压之下,没有人再去传播这些言论,但是这几乎是整个军队不言而喻的秘密。没有人上场冲锋,他们只不过进了人家的城池,清理了一堆患瘟疫而死之人的尸体,
小卒现在对这谣言深信不疑,面前的这个人,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大明军队的将领。
但他仍然不死心,他不相信在欧洲大陆之上横行霸道的奥斯曼帝国如今却要落得这个下场。
他不想让这个国家在这片土地之上折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