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景回头瞅了一眼,嘴角抽搐了几下,心里头忍不住骂了两句,这东林党人,只怕是又要出幺蛾子了。
“近日京城有传言,宫中许多宫殿,都更换了那玻璃窗,臣听闻此事后,心中惶恐。”那御史开口说道。
惶恐!你惶恐什么。
小皇帝坐在那里,看着这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御史,心中顿时间火气涌了起来。
“朕只是给后宫各宫殿装了一些玻璃窗,便让你惶恐了,朕倒是很想知道,你这惶恐从而何来?”小皇帝眯着眼睛,冷声质问道。
虽然小皇帝的声音有点冷,但那位御史却似乎浑然不觉,依旧老陈在在。
“就臣所知,那玻璃,造价昂贵,但是那小小的一块,便要价值百金,神宗时期,我大明朝的玻璃厂便已经能够制造各种精致玻璃,也曾有奸臣阿谀奉承,蛊惑神宗以玻璃来做窗,更换所有后宫宫殿的窗户。”
说到这里,这御史稍稍停顿了一下。
孙承宗站在那里,眉头微蹙着,他又怎么看不出来,这位御史的话,根本就是冲着魏公去的。
奸臣谗言,蛊惑神宗更换玻璃窗,那么不就是说,如今魏公给陛下和后宫更换玻璃窗,也是奸枉之事了。
“此次,皇宫各个宫殿尽数更换玻璃,臣随不知道具体数目,但以玻璃市价,只怕所费钱财,不下十数万两。”
“魏贤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每月银饷不过百两,臣倒是想问问他,他又是从何得到这数十万两白银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御史加重了语调,大有诛心之举。
不管是刘一景还是孙承宗,而或者其他几个尚书,都有种想要拍死这货的冲动。
贪墨之事,能在朝堂上说出来吗!
若要说彻查贪墨,这朝堂上的满朝文武,谁跑不了。
就如同杨涟之事,而或者孙俊一案,虽然查抄出了百万的家产,但知罪的罪名中,也没有明着写贪墨这一条。
王德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是很高兴的瞪了这御史一眼。
我去你大爷,谁让你说这事了啊,你这不是存心再找茬吗!
不行,得补救,得现在就补救,不然的话,只怕内阁和那些中立派,都要跳出来,群殴他们东林党了。
捅破了贪墨这事,那可是要犯众怒的。
“陛下,如今辽东战事不断,我大明朝又遭遇了数十年不遇的干旱,各地都需要银子,此时,陛下却花费数十万给各宫殿更换玻璃窗,太过于奢侈,此事若是传开,怕是这天下子民,都要惶恐不安了。”王德完这位佥都御史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王德完这么一来,便也直接把话题给岔开了,决口不再提魏贤贪墨之事。
“放屁。”小皇帝终于没能忍住,爆粗口了。
本来吧,一分钱没有花,把宫里的各处宫殿的窗户都给换成了玻璃窗,小皇帝还在窃喜呢。
可这还没有高兴两天呢,就有人忍不住跳出来,指着他和魏贤的鼻子骂了,这让他如何不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