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终究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并没有因此而无法自己。
他压住了自己心中的激动,目光朝着两旁望去,看到那几个衙役,正在被孙承宗的随从招呼着喝酒。
“孙兄,你莫不是骗我吧?陛下的旨意,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能力,搭救我的妻女呢?”杨涟压低声音问道。
他是真的很难相信孙承宗的话,怀疑孙承宗这是在宽慰自己。
试想看,送自己妻女入教化司,是陛下下的旨意,谁又敢冒着杀头的大罪,帮助自己妻女脱险呢。
更不要说,抄家过程中,不光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更有锦衣卫厂卫在旁监督,谁又有这般大的能耐,瞒天过海呢。
他想了又想,这京城之中,似乎也只有一个人有那般大的能量,那便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魏贤了。
可是,自己落到如今田地,不就是魏贤的杰作吗,他巴不得自己死,又怎么可能搭救自己的妻女呢。
孙承宗脸上带着笑容,笑着摇了摇头。
“杨兄,你觉的孙某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杨涟又想了一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他还是想不出来,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把自己妻女救出来。
“孙兄,我实在想不出来,在这京城之中,会有谁有这般大的能量,在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厂卫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妻女换出去。”
孙承宗站在那里,似笑非笑。
看着孙承宗这诡异的表情,杨涟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难道说,真的就是魏贤搭救的自己妻女的吗。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孙兄,你不会告诉我,是那魏贤搭救我妻女的吧?他又如何有这般好心呢?”杨涟望着孙承宗,开口说道。
孙承宗笑着点了点头。
“杨兄之妻女,我不日前,曾去见过一面,生活起居一用物品,都准备妥当,又有人从旁保护,不会有任何危险,杨兄尽可放心。”
该说的,孙承宗也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自然是没必要再说,点到为止。
“杨兄,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你们父子切记要小心。”
“孙兄,若你所说是真,那今后,还往孙兄能庇护我之妻女一二,若是有来世,杨涟必然衔草报恩。”杨涟躬身,朝着孙承宗深深一拜。
在杨涟看来,此去经年,只怕,自己到死,也再看不到这京城城了,此去,于他来说,便是诀别。
孙承宗伸手将他扶起来,笑而不语。
兵马司的衙役,喝完了酒,上前来,跟孙承宗打过招呼,征询了孙承宗意思后,方才又给杨涟父子套上了枷锁。
凉亭内,孙承宗眺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驻足许久。
直到某一刻里,身后,一个脚步声传来,方才将他的注意力从远方唤回来。
他转身回去,目光落在身后时,看到的,是唐峰那张面孔。
“魏公。”孙承宗微微弯腰。
唐峰站在孙承宗身边,目光,朝着远处眺望,依稀,还可以看到那成为黑点的身影。
“魏公,你为何,不要我跟他解释呢,告诉了他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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