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低下头去,不敢对视:“妾身不敢妄言……只请先生相助离开此处。”
张紫星知道蔡琰已经猜到了什么,心中暗赞这才女果然心思敏捷,只怕比之商青君也不遑多让,当下开口道:“你一介纤弱女子,纵往大商,也难以生活,不若留在此处,以你命外之身。可深得姬发宠爱,届时西周大兴,还可为皇后之尊,母仪天下。”
蔡琰忽然抬起头来,说道:“如今天子英明,妲己被废。与我所知史实已大不相同,商周之战胜负未定,何来国母之说?况且妾身素不喜权势富贵,勾心斗角,只求一处僻静地安生之所,将心中所学尽传于可用之人,足慰生平。”
不喜权势富贵?张紫星听出蔡琰的话隐隐是在向他表露另一层意思,不由微笑:“小姐见识非凡,又淡泊富贵名利。让人钦佩。不过,小姐似是多虑了,我所来之时实在小姐之后。所学之术当数倍于小姐,况且我原本也是命外之身,所以纵然你往大商,也不会如在西岐这般被人软禁利用……”
蔡琰被他说破心思,俏脸不由一红,但更多是震惊:从此人刚才的言谈和语气看来,似是已经默认了一件事。莫非真的是他?身为天子,居然敢孤身犯险来此?
就在此时,张紫星忽然感觉到了什么。长身而起,说道:“有人正往此地而来,我且收了法术,隐身一旁,请小姐代为守秘。”
蔡琰点点头,朝他施了一礼:“先生请放心。”
张紫星收起紫罗迷障,将身一晃,化作一阵清风,潜身一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蔡琰的“父亲”姜子牙。
姜子牙前来的目是为了尽早助姬发“成事”,在对“女儿”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后,蔡琰低下头,轻声道:“丞相请容我仔细思量,三天之内,必给丞相一个答复。”
姜子牙一听她并非平日那种坚决的语气,只道那未来天下地皇后娘娘之位已让蔡琰心动,故而口气松动,当下也不再紧逼。暗自欢喜地离开了小居。
姜子牙一走。蔡琰忽然对现出身来地张紫星扑通一声跪倒:“先生请救我性命!”
张紫星已猜到她是故意将自身的处境逼到最后一步,笑道:“方才姜老头也说了。未来你可母仪天下,怎生还要我救命?”
“此番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若是先生不答应带妾身离开此地,妾身唯有自绝于此。先生也劝说妾身不要返回自己所在的时代,以免一生不幸,如今先生莫非忍见妾身死于非命或是再痛苦一生?”
张紫星暗赞她辩才出色,笑道:“有皇后做还叫一生不幸?天下也不知有多少女子眼巴巴地盼望这种不幸呢!”
蔡琰知他是故意调侃,自己却无法这般轻松,说道:“先生,妾身若是被姬发强娶,对先生的大业也有一定的妨碍,先生救我离开,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张紫星听得蔡琰已隐晦地言明了他地真正身份,暗暗点头,只是含笑不语。
蔡琰见他如此,心中也有些着急,说道:“琰儿自知资质平凡,才疏学浅,若是先生不弃,琰儿情愿……”
说到这里,蔡琰忽然迟疑了一阵,没有接着说下去。张紫星心中一动,这美女连称呼都改了,下一句莫非是以身相许?
说句实话,张紫星对于蔡文姬一直有种特殊的“情结”,以前在二十四世纪的学生时代也曾幻想过,如果能制造出时光机器,回到古代,要怎样大展拳脚,娶得娇妻美妾……殊不料,最终却回到了这个神仙满天飞的封神世界。
在他地臆想中,三国时代所占比例最多,而三国中他最心动的美女不是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而是这位才情天纵,遭遇凄切的蔡文姬,第二个则是那位有“洛神”之称的甄宓,如今见到这“活生生”地蔡文姬,难免有些遐想,听得蔡琰说出如此之语,不由心跳加速起来。
若是蔡文姬无意倒还罢了,如今却是送上门来(虽然可能有挟恩望报的嫌疑),岂能错过?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后宫反正已经不少了,多这一个蔡妹妹也不会多到哪里去吧,回去大不了被碧霄、邓婵玉之流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折腾一番,最终在这个一夫多妻的时代,还是可以顺利地再拥有这样一位才女地……
就在此时,蔡琰地下一句话终于说了出来:“先生才学远胜琰儿数倍,若是不弃琰儿愚钝,琰儿情愿拜先生为师,尊之一生。”
张紫星伸出地手顿时僵在空中,拜师?搞了半天,是自己摆了个乌龙!人家根本就没那意思!饶是张紫星脸皮已经练至刀枪不入的程度,也难免一红。
最终,张紫星还是将手伸了出去,扶起了蔡琰,叹道:“也罢!你已知我身份,我也不能将你留在此处,若要下杀手灭口,又怎忍心为之?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门下弟子。”
蔡琰大喜,又重新施了拜师大礼。
这美女本是玲珑心,做出楚楚可怜之状,怯怯地问了一声:“老师,徒儿既已拜师,您当不会牺牲徒儿施美人计吧。徒儿真地不想做西施,还是速速再徒儿离开此地吧。”
张紫星见这徒弟的思维居然还窜到自己前面去了,一出言就把话堵死,不由笑道:“你倒算计周全!放心,我对自己徒弟一向护短,绝不会陷你于险地不顾。美人计是不会的,不过,就算要离开,多少也得给姬发留点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