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紫星的这样一句提问,玄都大法师神色不动地反问道:“道友自以为,知道否?”
张紫星暗忖,总不可能说我从头到尾都在忽悠你,其实就是个门外汉,纯粹是借了后世庄周同志的理论吧。
他心思转得极快,想到一个故事,当下露出狡黠的笑容,答道:“道友非我,焉知我不知道?”
张紫星没等玄都大法师回答,又蹦出一句:“我非道友,焉知道友不知我知否?”
这番话同样是剽窃了庄子与惠子濠梁之上“子非鱼”的著名辩论。玄都大法师听着微微一怔,叹道:“道友果真不负逍遥之名!此言大妙矣!”
张紫星见好就收,没有再多作停留,朝玄都大法师施了一礼,回到菡芝仙身边。菡芝仙也遥遥朝玄都大法师稽首,两人相携上马,共乘一骑,渐行远去。
玄都大法师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白眉低垂了下来,又叹了一句:“好一个道有所别,各行其道天数无凭,有此命外之人,可鉴大道无常……”
一言语毕,身影已消失不见,只剩漫山素裹,无暇依旧。
张紫星与菡芝仙乘龙马一路漫游,沿途欣赏风景,亲密漫语,直至两日后方才回到朝歌。此时孔宣与应龙夫妇在九转天元丹的作用下,已完全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尤其是孔宣。在得张紫星启发而领悟出五色神光新地妙用后,实力更胜往昔。
此时距离岱舆仙山的出现还有不到一个月地时间。超脑对隔音装置的研究也十分顺利,已经投入具体的实物试验阶段。孔宣则静下心来,加强对那五色神光“刷”字诀的应用和感悟。
寿仙宫中,由于九头雉鸡精对自身使用碧血凝灭,生不如死,所以妲己原本想要靠喜媚排挤商青君、夺取皇后大位的计划完全落空,还与逍遥子翻脸成仇,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宫中如今只有两名妃子。正是争夺皇后之位的最佳时期。但商青君背后有商容这样的三朝元老做靠山,而且本人更是睿智聪慧,冠绝后宫,妲己虽想扳倒商青君这个最大竞争者,急切间却也是有心无力。
这段时间里,由于菡芝仙的回归,张紫星连白日往清云宫地次数都日渐增多。虽然在幻水珠的作用下。妲己自恃还是受天子多数宠爱,来寿仙宫的次数也要更多,但出于本能,她心中的危机感已是越来越重。
这一日,近身宫女鲧捐见妲己一直愁眉不展,不时叹息,问道:“娘娘近日为何短叹长吁?”
妲己答道:“你也知道,近来陛下多往清云宫睿妃处。那商青君心计多端,又有商容撑腰。长此以往,只怕我这寿仙宫将会愈发冷清。”
鲧捐心中一动,安慰道:“娘娘不必忧心,我看陛下还是宠爱娘娘多些。”
妲己对自己的容貌肖似某人方面的优势心知肚明,但她也明白。再美丽的容貌。也有看腻地时候。还是那句话,“一朝君王。一夕宠爱”。天子虽然对她痴迷,却难保永远持久。那商青君地美貌不亚于她,更兼极有心思,难保会有一天“后来居上”,一举登上大商国母的宝座,届时她这个艳妃在宫中只怕是举步维艰,甚至有再入冷宫的危险。
妲己看着鲧捐面上关切的神色,沉吟道:“你是我最贴身的侍女,平日伺候入微,与我有姐妹之情。我也不想瞒你,我欲斗倒睿妃,以晋皇后之位,你有何计可行?”
鲧捐连忙跪下:“奴婢低贱之身,怎敢得娘娘如此厚爱,纵粉身碎骨,亦要报此盛情!
妲己微笑着扶起鲧捐,说道:“日久见人心,你待我忠心,我自是心中明白。此次若是成事,我为皇后,你福亦自不浅。”
鲧捐眼珠一转,说道:“我等俱是女流,况奴婢不过一侍婢耳,有甚深谋远虑?依奴婢之意,方、费仲曾深得娘娘深恩,如今两人身具高位,得天子重用,可召这两人前来,计议方妥。”
妲己思索一阵,说道:“平日我与这两人都有消息往来,却见面极少,况且此事关乎重大,非心腹之人,如何使得!”
鲧捐说道:“费仲与方素有不和,此次任右代相,位居方之下,心有不服。娘娘不可同时传唤两人,可书懿旨一道,趁天子往清云宫时,召中谏大夫费仲到宫,待奴婢分付于他,定下妙计。若害了睿妃,晋皇后之尊,可许他官居显任,跃方之上。再召方,可许诺首相之位。此两人素有才名,自当用心,双管齐下,娘娘必可寻得一妙计,万无一失。”
妲己大喜:“此计甚妙,若是成事,你当居首功!”
第二日,鲧捐趁天子往睿妃清云宫去时,暗传懿旨,把费仲宣至寿仙宫。费仲在宫门外,只见鲧捐出宫说道:“费相爷,娘娘有密旨一封,你拿出去自拆,观其机密,不可漏泄。若成事之后,苏娘娘决不负相爷。宜速,不宜迟。”
不久,方也来到寿仙宫,同样得到了一封密旨。
而这两封密旨不一会儿便落在了张紫星的手中,费仲看着和自己一般心思的方,心中暗自庆幸,若是敢多动一分妄念,藏下这份密旨,自己此时当已遭逢大祸。经此一事,费仲对天子更是敬畏,丝毫不敢生出半点心思来。
方却是毫不在意,因为他才是天子真正地心腹。无论是为了那本命元魂,或是为知遇和传授之恩。都不会有半分叛意。
张紫星点头赞道:“费卿、方卿,你们做的都很好,目前你们还是要保持面和心不合地样子。至于此事,寡人自有主张,你们且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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