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朝歌后,张紫星开始了一项考虑已久的谋划。
里城中,西伯侯姬昌本在房中无聊,正行推演之数,忽然接到天子圣旨传唤,命其即日入宫面圣。
姬昌暗暗吃惊,不敢抗旨,坐上前来地马车,一路隐秘北行。往朝歌城而去。到达朝歌城后,来人不待他去皇华驿馆休息,直接带他秘密进入龙德殿见驾。
姬昌来到龙德殿,受天子传召入内,天子虽然面露疲态。对他倒是十分客气。不仅赐座,还赐下御茶饮用。姬昌素来老谋深算。在里城静思良久,对所发生的一些事看得更加透彻,虽然近几年来,天子专宠妲己,不理朝政,口碑每况愈下,做下不少糊涂事,引得朝中官员和诸侯们俱有怨言,民心似乎也有所下降,但姬昌却是丝毫不敢小觑这位外表看来日渐昏昧的君王。他有着毕生难忘的切身体会:若是谁敢小看天子,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惜的是,姬昌虽然知道这一点,却还是小看了天子的手段,当他喝下那杯令人神智清爽的御茶后,才与天子说了几句,居然控制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时,已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体也被固定在一张金属床上,无法动弹,头上也被一个古怪的铁罩扣住,如同一顶巨大地帽子一般,还连着许多管状还线状的东西,周围尽是从未见过的金属器械。
不久,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关切地问道:“西伯侯,贵体无恙吧。”
姬昌吃惊地看着这位精神焕发的君王,居然全无初见时无精打采的模样,暗暗惊惧,问道:“陛下,下臣为何在此地?如今下臣这般模样,无法全礼,请陛下恕罪。”
张紫星十分体贴地说道:“贤伯如此,正是寡人所为,怎么会怪罪与你?”
姬昌暗暗打了个寒战,惊道:“下臣一直奉旨在里静养,并无逾越之举,前日叛臣姜尚想要施左道之术带走下臣,下臣亦是坚拒。陛下为何要将下臣如此囚禁?”
“姜尚相救之事,倒是你真的错过了,也不知你后来是否想通,连我都替你感到惋惜。”张紫星摇头道:“至于为何要如此……寡人近年来喜好女色,不理朝政,又暴虐残酷,擅杀大臣,堪称昏君。今日这般待你,也不出奇。”
姬昌听天子十分清醒地承认自己的过错,联想到近年在里所想通的东西,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紧张地问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圣德,天下无不服膺。纵有小小过失,也是一时糊涂,不足为道。”
“且不论此是否功过,寡人有事要请教于你,”张紫星轻轻一笑,问道:“请问姬贤伯,若寡人执意坚持如此下去,当民心渐失,怨声四起,待要如何?”
姬昌忙道:“陛下太过多虑了,百姓对陛下敬若神明,感恩符更是人手一枚,铭记在心,哪里会有什么怨怼?”
张紫星对姬昌地恭维不置可否,微笑道:“姬贤伯当年在渭水迎娶元妃太姒,为一时美谈。太姒乃先帝幼妹,亦是寡人姑母,若按辈分,寡人当称你为姑
姬昌忙道:“陛下休要折杀下臣了,自古君臣之礼为大,陛下为君,姬昌为臣,怎可失此大礼!”
“这位姑母大人倒也有心,近年来,着人不时暗中贿赂朝歌上下。尤其是对寡人的宠臣,光是费仲就有二十三次,方也有十九次,意欲打通关节,使你早日归还西岐。”
张紫星平淡的笑容让姬昌更加心寒,光是这么一件事,天子连具体的次数都掌握得如此清楚,谁敢说,眼前这是那个沉湎女色的昏昧之君?
“你在里也有不少时日,目前西地新遭犬戎之患,正需你这样地老成之臣回去主持大局,寡人本有心释你回归,所以诚心想你请教治国安民之道,想听地,是贤伯的真话。奈何你只以搪塞之语回复寡人,”张紫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先前贤伯说寡人只是一时糊涂,寡人也不知是自己糊涂,还是贤伯糊涂。莫非贤伯真要放弃这个最好地机会?”
姬昌吃了一惊,后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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