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曦从东方出现之时,主父偃就像一台被上了发条的机器,猛然间就弹跳了起来。
简单的洗漱之后,他就抱着《九章算术》在阳光下继续研读。
“今天马上就要考试了!”主父偃在心里想着:“这一轮一定要考过!”
过了这一道坎,对他而言,就等于打开了仕途的通道。
只是竞争者们太多了……
能否考过,他心里实在是没底!
昨日,露布之下,已经贴出了文告,这一轮的算术考举,只会录取成绩最好的一百人,余者尽数嫡落!
虽然残忍,但所有的士子包括主父偃在内都觉得很合情合理。
他们都是自诩精英的天才。
既是天才,那怎可再与庸碌者为伍?
于此同时,在长安城另一头的一栋豪宅之中,颜异也睁开了眼睛。
在两个婢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洗漱完毕,颜异就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离考举开始还有多久?”
“少主,现在已是辰时了,还有一个时辰!”身边随侍的奴婢的答道。
“准备车马吧……”颜异用清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接过婢女递来的一碗盐水,漱口之后吩咐道:“宁可早点过去等,也不可耽误时间!”
今日的考举,经过这些天的发酵,全长安都在瞩目着。
毫无疑问,今天考场外的围观民众只会比上次多,不早点过去,那万一被人堵在路上,岂非要误了大事?
乘着马车,来到街面上,马车刚刚上路,就有一个衙役过来询问:“敢问先生可是去参加考举的?”
颜异点了点头,问道:“有事?”
那衙役答道:“奉内史晁公之命,我等已经清理出了一条专供诸位先生赶考的道路,请先生随我来……”
“多谢……”颜异点点头,拱手道:“有劳贵官领路……”
同时,颜异心中也有所纳闷:“内史衙门什么时候搀和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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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晁内史居然好心帮我们在长安清理了好几条专门供士子通行的道路,还是派了大批人手引路?”刘德刚醒来没多久,剧孟就来报告内史衙门的忽然举动了。
“晁错的嗅觉和反应还真是快!”刘德系好腰带,赞了一句。
自从前两天河东郡传来了郡守放话,所有河东籍士子,只要能通过考举的第二轮,那就无条件可以获得举荐资格,而且最高可以被举荐当县尉。
这可是八百石的实权官职!
仅次于县令之下,是为一县之中的大人物,前途光明的很。
自从听说这事情后,刘德就已经预料到了,朝中的九卿衙门,肯定会下场了。
河东郡传出这样的事情,刘德一点都不意外。
官僚们不管在什么时候,永远都会紧跟中央步伐,以显示自己的政治正确。
譬如后世的魔都,一度把小学教材里的古文诗歌都要赶尽杀绝了,但一朝老大放话,立马就改弦更张,自己把自己的脸都抽肿了,还装出一副卖萌的表情说什么“我们觉得必须要弘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
更何况,考举出来的士子本身就相当于得到了中央的某种程度认可,在举荐资格方面,完全没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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