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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范家发生了很多事情,第一件大事便是范仲淹病逝,去年冬天感恙后一直病体沉重,赵祯派御医赶去平江府调治了几个月,还是没有支撑住,去年五月在家乡病逝,后事办得十分隆重,天子赵祯亲书‘褒贤之碑’,赠兵部尚书,谥号文正,追封楚国公。
其次便是父亲的小妾彩香在前年秋天产下一子,由祖父取名为范明孝,范家这一脉有了明仁、明礼,加上四叔的儿子叫做范明义,现在礼仪仁孝都全了。
明礼的儿子是范家第三代的第一个男丁,明礼给儿子起个乳名叫做鲲儿,因为他生在鲲州的缘故。
走了数十步,范宁便来到了奇石馆,奇石馆和两年前的变化不大,奇石馆不是酒楼、客栈之类消费型店铺,不需要开同城分店,一般都是买矿,然后在矿产地开一家分店,范家的奇石馆除了京城总店外,另外在平江府吴县、宿州零璧县、福州闽县、邓州南阳县等地开了四座分店,分别对应太湖石、灵璧石、寿山石、田黄石以及南阳玉石,这四家店主要以收购为主,真正的销售集中在京城。
经过范铁戈近八年的苦心经营,石珍奇石馆已经成为京城第一大牌子,京城的权贵富商、名人雅士但凡要买赏玩奇石,都会首先想到石珍奇石馆。
范宁走进店铺,一眼便看见正在给客人介绍寿山石的二叔范铁戈,范铁戈基本上两年前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胖得像大冬瓜一样。
感觉有人进店,范铁戈本能地目光一扫,发现竟然是范宁,他顿时又惊又喜,连忙让伙计继续接待客人,他满脸堆笑迎上来,“阿宁,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叔,我刚下船。”
“走!我们里面去坐。”
范铁戈拉着范宁便向里面去了,范宁发现里面居然多了几座院子,面积大了很多,他不由愣了一下。
范铁戈得意洋洋道:“后面两户人家的房子都被买下来了,一共五亩地,一共花了一万两千贯钱,两千四百贯一亩,便宜吧!”
范宁很惊讶,自己在外城买的宅子便宜也就罢了,可这里是大相国寺啊!这么好的地段才两千四百贯一亩,简直太便宜了。
“二叔,怎么回事?”
范铁戈笑了笑,“这两户人家是普通百姓,房子都是不值钱的泥草房,又是在深巷里面,进出很不方便,所以价格上不去,但我们买下来就不一样了,拆除重建后变成了仓库和宿舍,我和你二婶都搬过来了,晚上看店也方便。”
范铁戈几年前用两个儿子赚的钱,给他们二人在内城各买一座内城的小宅,去年奇石馆第一次分红,累计八万贯的利润,他拿到了一万五千贯钱的分红。
他便通过朱元丰的关系在外城买了一座占地五亩的宅子。
虽然在京城有三处宅子了,但距离奇石馆都比较远,来回跑比较辛苦,把奇石馆后面的民房买下来后,他便直接住在这里了。
范宁有些意外,“二婶也在这里?”
“在!这时候估计在做饭呢。”
范铁戈又奇怪地向后看了一眼,“那两个臭小子没和你一起回来?”
“明礼暂时还在鲲州,他舍不得丢下那边,还要再呆一段时间,倒是明礼和我一起回来了,他去了平江府。”
“那他有没有带琥珀木回来?”范铁戈紧张地追问道。
范宁见二叔似乎并不在意明礼留在鲲州,心中松了口气,便笑道:“他带来了两千根琥珀木,过两天随官船一起送来,朱家、曹家和高家也带了不少琥珀木,现在琥珀木很火爆吗?”
范铁戈点点头,“现在权贵豪门很流行用琥珀木做家具,如果家里有老人的话,他们还要用琥珀木治寿材,一副寿材至少要七八根琥珀木,我们店上月就断货了,订购单子接了一百多份,就没有材料,我急得团团转。”
“那再等三四天就有了,两千根若不够的话,我再从朱家那里匀两三千根过来,问题不大。”
“当然是越多越好,你能拿多少,我就吃多少。”
这时,二婶余氏端着茶走了进来,“阿宁,我家二个没跟你一起回来?”
“二婶,明礼要过段时间,明仁倒是回来了,去平江府了。”
“那明仁还回去吗?”
二婶明显问得多,也问得详细,范宁摇摇头,“他不回鲲州了,准备去泉州开商行。”
“又去泉州做什么?”
二婶有点不满,“来京城不好吗?机会更多。”
范铁戈笑道:“你就不懂了,泉州是大宋第一海港,商机极多,财源滚滚,我才不要他们回京城,一回来就要去投机盐茶引,那玩意儿会害死他们的。”
“你这个老姜头知道什么?两个儿子都二十三岁了,他们要不要娶妻生子,给你传宗接代?”
范宁心中叹口气,只得道:“二叔和二婶先别争了,有件大事我要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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