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重新拿起筷子,看着桌上的残羹剩菜,心中将延平侯府及平安县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他这些日子已经十分窝囊,每天都被自己的亲爹叮嘱不要惹事,三令五申就算了,还总有一种他想要干脆将自己关在家里禁足的错觉。
以前的唐家是何等的辉煌,现在连县衙的一个小捕快都能欺到他们头上,落差之大,让他至今都难以接受。
他夹了一口剩菜,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便察觉到了席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父亲看着他就算了,连大伯的视线都在他身上。
他夹菜的手不由的一抖,最后一口剩菜掉在桌上。
唐琦看着唐昭,问道:“你刚才说,延平侯的儿子怎么了?”
“好,好像是放火杀人了。”父亲和大伯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唐昭放下筷子,忐忑的说道:“真的不关我事,延平侯、长兴侯、永川伯、会宁伯都是康王的人,我平时和他们家的小辈没有来往,不是我干的……”
唐琦眉头动了动,问道:“又关长兴侯他们什么事情?”
唐昭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听,听那些捕快说,陈钊和李平他们强抢民女,遇到反抗就放火杀人……,我那天在青楼,老鸨和香香姑娘都能作证,爹,大伯,你们相信我……”
“没说是你。”唐琦和唐淮对视一眼,说道:“你继续吃饭吧。”
唐昭低下头,看着桌上所剩无多的残羹,夹起一根还有一丝肉的骨头,咔嚓一声咬碎。
书房之中。
唐淮站在书桌前,忽而问道:“你怎么看?”
“平安县衙怎么可能出这种疏漏,他们是故意的。”唐琦眉头拧起来,说道:“但我想不通,他们这么做的理由,那小狐狸诡计多端,屡次相助康王,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康王,端王今日的结果,也是他一人造成的,他今日的举动,我有些看不清。”
唐淮道:“他是想借刀。”
“借我唐家的刀,削弱康王?”唐琦脸上的疑色更甚:“他屡次借康王的刀,将端王逼到今日的境地,此次又想借我们的刀对付康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莫非,他真正扶持的是……怀王?”
唐淮似是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把刀,我们是借还是不借?”
唐琦低下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如今康王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已经登峰造极,他若再往前一步,便是东宫之位,届时留给端王,留给唐家的,就只有万丈深渊。
党争之事,行差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康王若上位,端王必定难逃一死,唐家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同样的,端王若上位,康王必死无疑,他身后的那些权贵,也将遭到清算。
他们没有选择,也根本不可能选择,这不是借刀,这是将刀递到了他们手上,唐家能做的,只有握着刀,一往无前的刺出去。
唐琦沉吟了片刻,低头道:“延平侯的事情,我立刻让人去查。”
……
上元之后,便算是入春了,但倒春寒的这几日,气温不仅没有回暖,反倒比前几日更冷一些。
“上钩了上钩了!”
溪边冷风阵阵,吹的赵蔓小脸通红,她却丝毫不顾,猛地提起鱼竿,便有一条巴掌大小的小鱼被她钓出来。
这个时节其实不适合钓鱼,放衙之后的时间段也不是垂钓的好时机,但一小会的功夫,赵蔓已经钓上来三条,虽然都是巴掌大小的小鱼,但也足以让她高兴的手舞足蹈。
美少女的运气固然占据了一小部分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唐宁在下衙之前就安排好了刘老二,将小潭周围用石头围起来,在潭中放了数十尾饿了许久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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