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话,画卷就被收了起来,周泽倒是大气,直接把画卷向猴子那边丢去。
小猴子蹦跶起来,很稳健地把画卷接下来。
既然之前因为煞笔可以用了,自己也可以操控阴阳冊的部分功能,所以把阴阳冊从小猴子那里拿了回来,就再送它一个玩具吧。
莺莺在旁边不停地咬着红唇,显然,刚刚得知的信息她需要好好地消化消化。
好在,
脑子乱是乱,
心绪扰是扰,
但莺莺也有自己解决的办法,
当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该怎么做时,
老板叫她做什么自己就去做什么就可以了!
有点无脑,
但却是最好的办法。
“别内疚什么,也别想不开什么,她既然骗了你,又让我烧了你,肯定是有其他打算的。”
对莺莺,
周泽总是能多一些宽容和关切,
他向来是性子冷淡的人,说难听点,也有些刻薄寡恩。
但就算是一块石头,被莺莺这样精心捂了一两年,也热了。
“老板,我知道的。”
莺莺抿了抿嘴唇,目光恢复了清澈。
安律师见周泽站起身,知道老板是打算片刻都不耽搁,直接去城隍庙查看情况。
看来,老板对这个女僵尸是真的紧得很,不想夜长梦多。
安律师有些遗憾,
本想和老板好好摆一摆关于地狱之行的龙门阵的,
看来只能再往后压一下了,当真是心痒难耐啊。
他也站起身,先去发动了车子。
“莺莺,你留在家里看家。”
周泽没打算带莺莺一起去,如果到时候真的要和白夫人对上时,莺莺在场的话,尴尬会是一方面,同时也得提防白夫人有可以拿捏莺莺的手段。
莺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倒是没多说什么,也没强行喊着自己一定要去什么什么的,对于周泽的要求,她向来是无条件服从。
周泽很满意,
对猴子吹了一声口哨,
又走到吧台那边把小男孩的作业本合上,
同时又对着厨房那边喊了一声,
示意他们一起出来,
待大家都坐上安律师的车后,
安律师设置了个导航,
直接发动了车子。
………………
勾薪现在很迷茫,
是一种深深的迷茫,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
是天命之子,
因为他的运势和福报,一向很好,
而他自己,
也有些习惯了。
也因此,
今天自从进入这城隍庙后的一番波折,
让他很是不适应,
总觉得命运在这个小片段里拿错了剧本,
事情,
不该是这样子的啊?
因为之前喝了那瓶黑色液体的缘故,导致勾薪把自己的身体清扫了一遍,降低了自己对身体掌控力的同时也给了请上身的“神”更大的自由度。
所以,
眼下勾薪虽然知道有个莫名其妙的女鬼上了自己的身,
但他短时间内,
还真没办法将对方给驱赶下来。
女鬼娇滴滴地喊着,
宛若被惊了的小鹿,
当白夫人彻底打破之前黑白无常给自己留下的桎梏,
同时几乎消化掌控了城隍留下的力量香火之后,
那刺目的黄光开始逐渐消散,
白夫人的身形从中缓缓走出,
一身白衣,
凛冽威严,
唯有眉心的位置上,有一轮淡淡的金色光印在流转,
神圣且不可侵犯!
勾薪当即跪伏了下来,
不停地用额头撞击着地面,
哭喊道: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小的愿意为奴为婢,
伺候娘娘!”
“…………”勾薪。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上了自己的身!
“…………”老道。
勾薪你特么的在搞什么飞机?
老道并不认为是自己搞出了事情,才硬生生地强行“反胜为败”,
他只当是勾薪出了什么问题。
白夫人伸手,
轻轻抬起勾薪的下巴,
此时的勾薪,
一脸的娇羞,还带着一种“楚楚动人”。
只可惜,
勾薪不是许清朗,
老许往那里一站,就是美的。
勾薪这般,却显得有些恶心了。
然而,
白夫人也没那么低俗,只看个美丑,她仔细端详了勾薪,
道:
“还真是个鸿运当头的面儿。”
她做过庙神,
看东西能观气,
这勾薪虽然当了鬼差,
但依然流露出一种特殊的气象。
这种气象,当年的她还是忠王李秀成养女时,与曾见过的天王有的一拼。
要知道天王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起事之后却能营造出席卷半壁江山大有机会可以问鼎天下的气象,这就是命!
哪怕起事之后天王拼命作死,自己贪图享乐骄奢淫逸不思进取不说,还一直喜欢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
却依然不停地有类似忠王这样子的将才出现,硬生生把太平天国的事业支撑了十多年之久!
只可惜,
现在是太平盛世,朝纲清明,气象乾坤,
若是把勾薪丢到乱世之中,
保不齐又是一个天王!
这样子的一个人物,却以这种方式折到了自己面前,
白夫人都有些觉得不真实,
下意识地,
她瞥了一眼站在远处怕得直打哆嗦的老道,
微微皱眉,
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却马上果断地自言自语:
“既取了香火之气,再取你之气运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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