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王生猛地起身，大吼了一声。随即，他又重新蹲下，道：“你是我的夫人，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一起承担。”

佩蓉还在撑着，冷然道：“我是妖，我杀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

“呵……”

王生居然笑了，轻轻摸着那张脸，道：“你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还来说这种傻话。”

“……”

只这一句，让她再也承受不住，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王生是聪明的，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联起来，立时摸清了真相。他拍了拍妻子，又走到小唯跟前，道：“我说过，我对你有心……但是你忘了，我爱她，相信她，不管她是人是妖，这点都不会变。”

“呜呜……呜”

好嘛，范小爷旁边的妹子竟哭了起来，木办法，这种“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不会”的梗，任何时候都能打动人。

小唯聪慧，懂得谋篇布局，懂得利用人性，她以为尽在掌握之中，可惜忽略了一点：她画得了人皮，却画不了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心。

所以她彻底崩溃了，那瘦小的身子蜷缩着，然后仰头，愤怒、不解、又无比哀伤的嘶吼了一声。

“……”

这一声，大家真的像是听野兽在嚎叫，完完全全的被戳中。

白狐是很恶的，她没有什么对错观念，饿了便去吃，爱上了便去抢。就像她说，我要血洗这座城时，没人觉得她在开玩笑。

但同样的，也没有人讨厌她。佩蓉是妻子的典范，观众喜欢，小唯至情至性，观众更喜欢。

末尾处，当小唯误杀了王生，又用自己的内丹救活二人时……全场都微微一叹。

……

灯光亮起，银幕上滚动着制作人员名单，那首《画心》仍在回响。

不多时，影厅门开，先进来一个主持人模样的男子。观众齐刷刷的往门外瞅，结果等来等去不见人，反倒后面一阵骚动——有三个不着调的家伙，正颠颠的往下走。

“啊啊啊！”

“哗哗哗！”

掌声和尖叫声瞬间响起，后几排的观众连肠子都悔青了，妈蛋的，就在我身边看了一整场啊，我竟然才发现！

“有请褚青！”

“范兵兵！”

“周逊！”

三个人在台上站成一排，范小爷起头，道：“大家好，很高兴……”

“啊啊啊啊！”

刚说了几个字，顿时又被打断，范小爷见状，索性省去客套，直接喊道：“《画皮》好看么？”

“好看！”全场齐应。

“还想看么？”

“想！”

“会告诉朋友们一起看么？”

“会！”

连问三句，气氛热烈的掀翻屋顶。褚青和周公子对视一眼，又在无声交流，大概是：哇，范小姐（我媳妇儿）好厉害！

待现场平静，被晾在一边的主持人才开口：“好了，下面请褚青先生讲讲他的感受。”

“呃，非常感谢。”

他上前两步，缓缓道：“说实话，我们对这部电影的心情是一半自豪一半不安。自豪的是我们拍出了一部出色的作品，不安的是我们不确定它能否被市场接受。因为《画皮》的主题和形式都比较复古，尤其爱情这个内容，在一个古装片里讨论爱情，好像是件很滑稽的事儿。但你们在刚才，在此刻的表现，让我们完全放心了。谢谢，谢谢大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