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灰心,他既然了这么长时间来了解,总归是要试试的,要不然,刚才的时间不是浪费了。 []”张大勇教授知道杨锐的心情,拍拍他以示安慰。
在国内,张大勇教授其实也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三五不时的就会有学生拿论文或者实验记录来找他,有的人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做出了惊世成就,只等着权威认可,就能一举成名天下知。有的人忐忑不安,却是凭着勇气和期待过来的,既希望得到认可,又缺乏自信……
然而,不论是哪种,大部分研究都是没什么意义的。要么是前人研究过的,要么是研究出现错误的,要么是实验不够严谨的。
这就好像用肯德基的冰块和马桶水做比较一样,外行人或许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极其神妙的实验,然而,当肯德基的冰块被放在非纯净器皿中,置于室温半个小时以后,一切比较的基础都消失了,无非又是一个自鸣得意而毫无意义的短片罢了。
张大勇教授不确定杨锐的论文是哪种形式的,但此时也只能安慰了。
就他自己的经验来说,像是杨锐这样科班出身的学生送来的文章,他至少都是会看的。
但什么时候看,就决定于当时的条件了。要是他自己实验正忙着,顾不上也是没办法。要是正好有时间,看的快些也正常。
当然,很多时候,张大勇也会讲别人送来的论文诶自己的学生看,算是寓教于乐的一部分,效果如何,张大勇并不关心。
张大勇对杨锐的状态颇有些感同身受,人在异乡,不免多愁善感道:“伊文思教授肯定是大忙人,你请他试用,这一步走的好,但这种事情急不得的,你要耐心一点。[ ]对不对?”
杨锐咬咬牙,道:“我没灰心,灰心有什么用啊,黑心和红心还好点。”
张大勇笑了:“能开玩笑就好。”
杨锐报以一笑,心里却想:我是一点没开玩笑。
面对极大的收获和极大的纠纷之间楸杨锐颇有些孤注一掷的感觉。
现在,如果能贿赂哪个教授,让自己拿到主题报告的资格,杨锐绝对不会舍不得钱。
然而,杨锐连贿赂都不知道该去找谁。
黑心之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走通的。所谓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大概就是杨锐目前的状态了。
“别想了,坐下听讲座吧。”张大勇拉着杨锐坐了下来。
杨锐屁股挨到板凳,再抬头看前面做报告的教授,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个想法:
我要是能驳倒今天做报告的拉斯古尔教授,大家肯定会对我本人和我做的研究感兴趣。
有了这个想法,杨锐不禁坐直了身子,一边低头看讲座论文,一边悄然的准备起来。
他的准备,自然是从脑海中调阅相关论文,并与手头的,大批量的查询,以确定矛盾点。
今天的开场报告人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拉斯古尔教授,从他的论文中可以看出,他主要就是在汇报自己在叶绿体分子遗传与基因工程方面的研究。
对外行人来说,这有点枯燥,但对内行人来说,这却是如同编年体一样简单的叙述,很合一些人的胃口。
杨锐却是不可避免的失望了。
人家在描述自己的工作与研究,他就没有什么好推翻的了。
就算说“你做的有问题”,在这种正在研究的项目中,其实也属于找茬性质——就是因为做的项目有很多问题,所以才需要研究,若是什么都清楚了,又有什么研究的意义?
杨锐希望是正确而稳健的辩驳。
这在其他学科中或许不常见,但在生物学中实际上很常见,主要是因为生物学更新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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