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年前,大陆北方的那座冰峰震动不安,直至雪原边缘。
刀圣曹园与禅子在白城小庙里看了很长时间,确认是小的。
于是禅子去了。
经文满天,光镜蔽日,那道雪尘就此消失,不知是回了雪原,还是就此死去。
数日后,从中州派带走青天鉴的童颜被玄阴宗围杀,井九“刚好”路过,把他带到了冷山边缘,却被王小明的烈阳幡所困。
火焰满天,热浪融岩,雪姬从山那边的雪地里站了起来。
她灭了满天玄火,夺了宇宙锋,拦住了井九的去路,接着忽然陷入昏睡。
井九带着她去了三千院,在圆窗禅室里堆了如山的棉袄,设置了数道阵法,才没让大原城被冰雪淹没。
雪姬醒来后,被他带去了青山。
群峰无人,柳词与元骑鲸都远远地避开。
雪姬被他骗进了剑狱,关在了千里冰封后的那间囚室里。
除了他与柳词、元骑鲸,所有人都以为,雪姬是雪国女王那年产下的女儿。
包括事后通过某些痕迹,猜到此事的太平真人与中州派,都以为这就是此事的全部真相。
只有井九从一开始便知道并非如此。
雪姬就是女王。
他不说,就当自己不知道。
雪姬见他不说破,也就当他不知道。
直到一百一十八年后的今天,她才现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
……
白刃仙人说自己是天上地下最强的那个存在,没有对手。
井九的这句话就是说她错了。
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人族的修行者,包括曾经飞升的他,而是雪国的女王。
无数道视线都落在雪姬的矮小身影上,充满了惊恐与畏惧。
不管是哪家宗派的修行者,下意识里在夜空里、在浮云上向着更远处避开。
地面坚硬紧密的黑色崖石,覆满了冰雪,就像是北方的雪原。
雪姬站在雪地上,理都没有理那些修行者,看着夜空里的白刃,眼神冷漠淡然至极。
她的身形很娇小,很可爱,却散发着难以想象的强大气息。
她站在地上,就像顽童在街口堆起来的小雪人,却把天空里白刃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就像是一位君王在城门上俯瞰着自己的子民。
就像是一位宗师在看着流云。
就像是一位圣人在体察着天地。
不,这些形容都不准确。
她就是天地自身,有着难以被撼动的稳定感与难以企及的高度。
随着她的视线,无数道极细的雪花,破空而起,卷向夜空里的白刃。
看着这幕画面,迟宴很是震惊,心想难道这……这是雪流剑法?
事实上,上德峰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强的雪流剑法,元骑鲸就算复生也无法做到。
那些细流里的雪花,比地底寒脉最深处还要更加恐怖。
数十粒金色的亮点从白刃的手指间落下,就像是沙子,如星辰般均匀地分布在她身体的四周,挡住了那些自地面而来的雪流。
青山群峰里到处都有崩落的石头,有些被风卷到了极高处,这时候才纷纷落下,穿过那片金光与雪流对峙的区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消解成了柳絮般的碎末。
在场的修行者们根本无法参与到这种层级的战斗里来,只能像那些石头一样,充满敬畏地观看着,沉默而紧张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我先前确实有些大意。”白刃看着雪姬平静说道:“但现在既然知道了你是大的,自然不会再有任何轻视。”
雪姬依然保持着沉默,娇小身躯散发出去的寒意却是越来越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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