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安顿好卫青之后,就来到云琅身边,指着那群野人道:“谁允许他们进入宫禁的。”
刘据听到了,连忙解释道:“这是来自东胡的使者,此次前来朝拜陛下,请求陛下准许东胡回归‘长满柳树的河流’为陛下牧马,放羊的。”
云琅笑道:“当年东胡勒索冒顿单于,不但要走了冒顿的妃子,宝马,还逼迫冒顿亲自去他们‘长满柳树的河流’为东胡王牧马。
后来为冒顿所败,一部败退乌桓山,自称为乌桓人,一部败退鲜卑山,自称鲜卑人,如此,这些人是乌桓人呢,还是鲜卑人?
怎么,这么急着恢复东胡的领地?”
刘据见云琅目光不善,挡在这些胡人身前道:“不管他们来干什么,陛下要见,不妨见见,听听他们怎么说。”
云琅点点头道:“也是,不过,今日我有重要的事情启奏陛下,不宜为外人所知,请殿下改日再带这些奴隶之人前来拜见陛下如何?”
刘据道:“这怎么可能,已经禀报陛下了。”
云琅冷笑一声道:“为了今日,云氏准备了两月有余,殿下的意思是要我云氏改日不成?”
刘据拱手道:“君侯多虑了,不论君侯今日要向陛下奏请何事,这几个人也不妨碍……”
此时此刻,刘彻坐在大殿上伸长了脖子瞅着外边,隋越不时地从外边跑进来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
“这么说,云琅已经开始发怒了?”
“非常的愤怒!
陛下,万一云侯放弃了求亲,这如何是好?”
刘彻笑着摇摇头道:“不可能,云琅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你看看他,那些胡人才出现,他就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对了。
以朕看来,他一定会在朕上朝之前,解决掉此事的,就是不知他如何应对啊。
朕实在是想知道他在盛怒之下会干出什么事情!看看他会不会在受到如此强烈的羞辱之后,会不会迁怒与朕!”
隋越犹豫良久才低声道:“奴婢更怕云侯迁怒与蓝田公主……”
刘彻嘿嘿笑道:“蓝田从小就在他云琅身边长大,蓝田在他身边的时间,远比跟朕在一起的时间多。
朕就是生他的气,明明是朕的女儿,偏偏与他更加亲近,今日还想娶走朕的公主,如果简单成行,朕如何能够心甘?
你这个狗奴放心,他只会迁怒与朕,不会祸及旁人。”
“云侯会不会杀了那几个胡人?”
“在宫里他没有武器,他跟曹襄两人都不擅武技,卫青重病缠身,去病儿不在,他的大弟子霍光也不在,二弟子张安世也不在,其余勋贵或许会为他说几句话,想要他们出手帮着他杀人,谅那些家伙也不敢。
没人帮助,他打不过那三个胡人。
朕就是要把他逼进绝地,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法子解决目前的困境。”
“奴婢觉得云侯会另选时日。”
“不可能,云氏为了求娶蓝田,今天的日子是司天监特意挑选的好日子,云琅还央求百官今日为他云氏壮声威,你没见今日上朝的勋贵们远比往日来的齐整。
哈哈哈,突兀的出现几个胡人,云琅想要的礼顿成泡影,朕想看云琅如何开口提亲!
你再去看看,朕想要知道云琅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模样都不要错过!”
隋越陪着皇帝大笑了一声,就匆匆的离开了大殿去继续去充当皇帝的耳目去了。
刘据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恶趣味,这是他第一次奉诏来为难云琅。
开始的时候刘据还是有些兴奋地。
平日里云琅这人高傲绝伦,别看他对自己礼数周全,可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屑之意能让刘据发狂。
随着云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刘据的心也就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起来。
尽管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是父皇的旨意,他不过是执行者,可是,云琅向他逼近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口舌发干,虽然双腿还钉在地上,却明显的开始颤抖。
“殿下这是要让这三个可怜的胡人死在这里吗?”
云琅的声音没有任何平仄变化,越是这样,刘据感受到的压力就越大,眼前的云琅似乎变成了一头猛虎,正在一步步的向他逼近。
“啊老虎!”
刘据忍不住叫喊了一声,然后就真的看见一头巨大的老虎将脑袋凑到他的脸上,露出森森的白牙,这幻境是如此的逼真,他甚至能感受到老虎口中呼出的灼热空气……
只是这口气并不腥臭,反而带着一股子清新的西瓜味道……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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