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长叹一声,聂壹却恶狠狠地一脚踢开枭尽抱着霍去病靴子的血手道:“当年在马邑,我也是这么恳求右贤王的,右贤王干了些什么?
他杀光了老弱,将我汉人用牛筋穿过锁骨,串成一串带回了草原,无数的汉家女子,在马上就被你们匈奴人淫辱。
大将军是常胜将军,只看到了你们匈奴人的可怜样子,他没有见过你们匈奴人嚣张蛮横的模样。
大将军是堂堂的男子汉,可能会对你们匈奴人有一点不忍之心。
可是,某家不会,某家当年被你们当做汉奴一样对待,那个时候某家就在想。
只要我有机会……只要我有机会……我就会亲手杀光所有的匈奴人……你没听错,所有的!”
枭尽闻言目眦欲裂,一把抱住聂壹的腿,就张开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狠狠地咬在聂壹的小腿上。
聂壹不但不躲开,反而满意的看着被枭尽狠狠地咬着他的小腿,张开嘴大笑了起来,枭尽咬的他有多痛,他就有多痛快。
当年,如果条件允许,他也很想咬住右贤王永不松口。
霍去病从来都是一个果断的人,也是一个很守军规的人,控制战争走向是他的职责,战后的安排却是长史的事情。
虽然枭尽算是他比较看得起的一个敌人,也不值得他破坏军中的规矩。
聂壹说的没错,从他踏上战场,就只看到了匈奴人的可怜模样,没见过匈奴的嚣张模样,他觉得有些遗憾。
或许,嚣张跋扈一些的匈奴人可能更加的有战斗力。
枭尽的事情不过是大战中的一个小插曲,霍去病回到军帐中睡下之后,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这个时候他很是想念云琅跟曹襄。
有这两个人在的时候,自己就永远都没有孤寂的时刻,不论是云琅制作的美食,还是曹襄说的那些没有趣味的下流笑话,总能勾起话题,让快乐持续下去。
睡了一觉之后,时间就到了中午时分,巨大的羊盘依旧在燃烧,这么大的羊盘估计还要燃烧三天左右才会熄灭,至于会不会引起草原火灾,霍去病不是很在意,毕竟,这里的草被两拨牛羊吃过,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草原上的空气明显变得有些湿润,天上的阴云也有些厚,春雨也该降临在这片干燥的土地上了。
李敢回来了,神情极为兴奋,不仅仅是他,他麾下的骑都尉将士们也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聂壹忙着处理匈奴人呢,李敢就悄悄地在霍去病耳边道:“效果惊人,所向无敌!”
霍去病喝了一口茶水道:“敌人太弱,看不出效果。”
李敢得意的道:“在我看来,火药一出,与敌人的强弱没有任何关系,不管多强的敌人,在被火药弹撕碎之后,也就强不到哪里去了。”
霍去病叹口气道:“阿琅生生的把可以让人血脉贲张的战争弄得索然无味。”
李敢不解的道:“这样做难道不好吗?”
霍去病看看李敢那张明显比昔日大了很多的胖脸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是骠骑大将军,阿琅是卫将军,而你只是我的副将的主要原因。”
李敢无辜的摊摊手道:“你们两个是鲲鹏不假,可是,你们哪里知道我这种燕雀的欢乐呢?
你担心敌人不够强,我只担心敌人不够弱,阿琅志在天下百姓,而我只需要管好我家的几百口人就好。
只要你跟阿琅这种人活着,我跟阿襄这种人就能把日子过的快活无边。
谁占便宜谁吃亏,老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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