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耶耶以为,天运不是一成不变的,应该是三十年一小变,一百年一中变,五百年一大变。
虽说如此,耶耶却不能说服我自己,毕竟我们的阳寿太短,无法见微知著,无法确认每一件事件的真伪。这就需要我们司马家族世代传承,一代代的看下去,最终给出一个答案。”
司马迁抓抓头发道:“道阻且长啊,耶耶您刚刚跟皇帝提出“推古天变”,就被人家打入牢狱,您也希望孩儿跟您一样,也被打入牢狱吃苦?”
司马谈怒道:“聪明一点啊,耶耶这次已经试探出来了,皇帝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
他虽然接受了董仲舒的那一套治理国家的想法,却对“天人感应”非常的反感。
”推古天变“与“天人感应”只沾一点点的边,皇帝都受不了,董仲舒总想着依靠天地之威来限制皇权岂不是缘木求鱼?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求学,走路,观天下,体察世间百态之后再动手著书,就能得心应手。
你要记住,无论到了什么境遇,一定要将“推古天变”这个想法修补完整,耶耶觉得,这可能是我司马氏一族名扬后世的唯一手段了。”
父子俩又说有笑,这一路上走的并不寂寞,尤其是谈到家学,他们更是忘记了现实的险恶。
云琅竖起耳朵想要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是,槛车行走的声响太大,他不论如何努力也无济于事。
夕阳西下的时候,高大的长安城就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那座黝黑的城池,如同一头趴伏在地上的猛虎威风不可一世。
进城的人不多,出城的人却非常的多,云琅觉得自己坐在槛车里面就像是一只任人观赏的猴子。
于是,他就盘腿坐在槛车里,努力的挺直了胸膛,即便是当猴子,他也准备当一只最漂亮的猴子。
能被官府装在槛车里,并且排在第一位的时候不多,云琅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云兄,云兄……兄弟来晚一步啊……”
一个凄婉至极的嚎哭声一下子就引起了众人围观的兴趣,云琅恶狠狠地看着张连这个王八蛋摇着一个镶金嵌玉的轮椅从城门口滚出来,一把抓住云琅的槛车嚎啕大哭。
“等我死了你再哭成不?”云琅咬着牙道。
张连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惊讶的看着云琅道:“你不会死?当着陛下的面杀了人你居然不会死?”
云琅咬牙切齿的道:“耶耶不过是被关六十天,谁告诉你我要死了?”
张连瞪大了眼睛道:“富贵镇都传遍了,说你无故在陛下面前行凶杀人,这一次最轻都是五马分尸啊。”
提到富贵镇云琅立刻就想到了郭解的那张丑脸,这个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周鸿呢?”
“消息到的迟,他给你定制棺材去了,长安城最近死的人多,棺材不太好定。
这么说,你真的死不掉了?就不痛不痒的关六十天?”
云琅肯定的点点头,指指张汤的马车道:“中尉府的老主官张汤就在那,要不,你去问问?”
张连瞅瞅张汤的马车摇摇头道:“不是一路人,还是小心为妙,跟这样的阴人沾上关系,一时半会没可能脱身。
走吧,中尉府大牢已经给你准备妥当了,原以为你只剩下几天好活了,就特意做了一些布置。
对了,美貌的女子你喜欢十二岁的还是十六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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