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界破封,延康也被波及,延康的山川地理像是折扇般打开,四下延伸而去。
曾经的城市交通,悉数断去,各城之间相距万里,其中隔着许多上古的遗迹,遍布危险,即便是神祇也需要小心翼翼才能从这一个城市赶往另一个城市。
元神会议也一度中断,因为元界中的危险太多,许多遗迹中充斥着上古遗留的神通残余,元神稍不注意便会被那些残留神通所伤,灰飞烟灭。
陆上交通断去,空中交通也断去了,现在连元神会议也无法动用,的确如武斗天师预料的那样,延丰帝对帝国的统治降到了冰点。
京城中一片混乱,延丰帝当机立断,命延康诸神前往各大主要城市,先稳定人心。
而京城中,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奇异男子来到挛镝可汗的府邸。
“挛镝可汗,草原上的雄鹰,已经成为神祇的你,难道心甘情愿继续给延康做臣子?”这个男子对他说道。
挛镝可汗看向那人,道:“草原已经延康国的领地了,我败在延康国师之手,臣服于他心甘情愿。延康国师不死,我不会反叛。”
那男子揭开斗篷,笑道:“延康国师,难逃一死。草原上的子民,是人神混血,大黑天的后代。延丰帝有何能耐,敢让你成为他的臣子?草原,是大黑天的草原,而今元界破封,大黑天必将卷土重来,你何必称臣?问鼎天下,问鼎帝座,也是指日可期!”
挛镝可汗看向那人的面孔,瞠目结舌,只见那人揭开斗篷,脑后一轮黑日跃出,而他的皮肤却是金灿灿的颜色!
这尊神祇笑道:“挛镝可汗,你是留在延康称臣,还是回到草原,继续做展翅翱翔与群雄争锋的雄鹰?”
挛镝可汗精神大振,沉声道:“我妻儿都在京城,倘若我回到草原重建帝国,妻儿必然会遭到毒手!”
那尊黑日神祇笑道:“只要你活着,妻子儿女还不是应有尽有?你贪恋妻儿,便会失去这个机会,我会另寻他人!”
挛镝可汗终于做出决断,毅然道:“那么现在便离开京城!”
那尊黑日神祇用斗篷遮住头,与他一起走出可汗府邸,两人向城外走去,却见一个少年迎面走来。
那少年看到两人,停步张望,突然道:“挛镝,你到哪里去?”
少年身边还跟着几尊三头六臂的神魔,气息极为强大。
挛镝可汗看到那几尊三头六臂神魔,心中凛然,并没有隐瞒,道:“我打算返回草原。”
“草原大势已去。”
那少年道:“而今天下剧变,半神遍地,各种遗迹,各种神魔,蠢蠢欲动,你回到草原也难有作为,反倒会将草原子民陷入险境,有灭族之祸。你对我有生育之恩,所以我才提醒你。”
挛镝可汗冷笑道:“当年你将草原百姓差点全部毒死,还有脸说让草原子民陷入险境?你与我早已恩断义绝,你倘若还念着血缘关系,那就不要挡我!”
那少年微微皱眉,侧身让他离开,道:“你别忘了,是初祖搭救了我们的祖先。”
挛镝可汗迟疑一下,还是咬牙从他身边走过。
那尊黑日神祇回头看了看那少年,低声道:“那是什么人?我观他身上也有着大黑天的血统。”
“楼兰黄金宫的大尊,夺舍我儿班公措,而今已经是神桥境界。”
挛镝可汗道:“虽然与我有血缘关系,算是我的儿子,但是他已经投靠了赤明余族,不可能回来助我了。我们速速离开,城中高手众多,有几位可怕的神魔坐镇!”
两人出了京城,立刻飞身而去。
班公措与那几尊三头六臂神祇继续前行,来到京城内的皇城,只见一只小巧如灵猫的黑虎正在飞檐走壁,后面跟着一个白狐在宫墙上跳来跳去,跟着小黑虎。
“虎尊,灵姑娘。”
班公措停步,道:“樵夫圣人和秦教主在否?”
那黑猫般的小虎停步,坐在宫墙上,道:“班公措?还有南海的几位道友。天下大乱,你们没有趁着延康虚弱掠夺地盘?”
那白狐也停了下来,化作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藏不住身后的七根尾巴,道:“大尊,你以前见到公子便仓皇逃命,而今为何主动要见公子?”
班公措笑道:“延康而今自顾不暇,南海同样也是如此,因此赤明神子投影降临,请樵夫圣人与秦教主前往南海一叙。”
白狐道:“公子不在。赤明神子是投影降临,还是真身降临南海?大尊,你的话不真实啊。”
班公措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
“樵夫老爷与国师、皇帝在打造大传送阵,准备连接各地。”
小黑虎身躯一晃,化作丈长黑虎,道:“你们随我来!”
那小丫头跳到虎背上,黑虎纵跃而去,班公措跟上他们,来到皇宫中,黑虎停步,只见许许多多工匠在哑巴的率领下,正在打造一个巨大的门户,樵夫、国师、皇帝也在其中,计算术数。
“班公措奉赤明神子之命,前来拜会。”
班公措与那几尊神祇躬身,随即直起腰身,道:“大传送阵分布在各城之中,让军民穿梭其中,与各城往来。然而每日花费的药石不计其数,而且倘若有反叛之心,关闭大传送阵,便可以让陛下束手无策。陛下又何必做无用功?”
延丰帝抹去脸上的汗水,向他看来,道:“大尊有何高见?”
“我没有高见,但赤明神子有。”
班公措笑道:“神子已经投影降临南海,请各位前去相商。”
延康国师目光扫来,道:“赤明神子想趁火打劫?他向趁火打劫,那就不是投影降临,而是真身降临。”
班公措哈哈笑道:“而今延康四分五裂,须得依附赤明神族才可以在乱世中保全。这不是趁火打劫,而是因势利导。”
“赤明神子想谈,我去跟他谈。”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头老牛驮着一个老农从天而降。
樵夫圣人又惊又喜,正要说话,老农瞥他一眼,握了握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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