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雕刻的,基础就是绘画和书法,书法绘画的功底不够,也难以在雕刻上有什么太大的成就。而瓷刻是如此,他对书法和绘画基础能力的要求高。
那位摊主的基础很不错,很有功底,但是就像沐风所说,也就那样而已,比谢斌确实是差了些。谢斌能看上这两件作品,不是说看上了他的书画,而是看上了瓷刻的手艺而已。
同时也是为了支持一下这些比较冷门的手艺,免得若干年后真的失传了。
半响,沐风悻悻的抱着两个盒子回来了,朝谢斌道:“老大,那人真不地道,两个瓶子一共要了我六万块,死活不讲价,真是的。”
谢斌哈哈大笑,“你活该,肯定是人家看你不顺眼啦,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
沐风不屑道:“不就是说他的画功一般吗?自己水平不够还不让人说啦。”
谢斌心思不是人家不让你说,肯定是你说话的语气不好。这脾气再好的人,他也会有脾气的,尤其是在自己比较得意的领域里,你要是跟他好好交流还好说,可要是已过去就指头论足的说三道四,人家不大耳光扇你就够客气了。
就像谢斌刚到昆市那天,沐老爷子带领的那几位玉雕大师一样,要是好好说谢斌自然不会生气,反而会觉得你这人懂行,有见识。可是那几位倚老卖老的指指,如何能让谢斌舒服?
以沐风的个性,肯定也是这个模样,何况那位并不是专业的买卖人,不趁机狠狠宰沐风一把才怪呢。不过谢斌觉得大的可能是那摊主想要以高价吓走沐风。
只是沐风却偏偏是个不拿钱当钱的主,这样的价格哪里能吓得住他。
谢斌拿出沐风买回来的两件看了看。都也不错,不过题材都是爱情类的,一个是西厢记插图的圆形瓶子,一个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浅口大盘。
不管题材如何,这画功却是几件中的精品,平均三万块钱一件,说贵的话,也贵不到什么地方去。不过看到这两件物件,谢斌才想起沐风貌似也是搞艺术的,他好像说过自己还有一个艺术沙龙。
想到这里。谢斌笑着问道:“对了,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学的是什么画?”
沐风得以的笑道:“最开始学的是素描,后来又学了油画,不过现在准备学水墨画呢。老大,你教教我?”沐风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谢斌不只是会做雕刻。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一直想让谢斌教他画画。
谢斌却不愿意弄这么一位跟在自己的身边,再说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收徒的心思。他自己动手画画还可以,要是真让他开口讲什么理论知识,估计比那些普通的美院学生都不如。
要是在教学过程中,让沐风这个徒弟挑出自己的毛病,谢斌这脸还往哪里搁?而重要的是。谢斌还是不太愿意跟沐风走的太近。这样做普通朋友也就罢了,师徒之间的关系太亲密了。
或许现在的社会里不太讲究这些,就像学校老师和学生一样,毕业后大部分都不会再来往。但是这种面对面一对一的直接授艺。在以前可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
那种师傅其实应该写“师父”,也就是师长如父的意思。弟子不但要听老师的话,还要孝敬老师,老师病了以后,还要向儿女一样伺候,死了同样也要披重孝的。
而同样,师父对自己的徒弟也要像父亲一样关爱,一样教育,一样管束,出了事情一样要顶在最前头。
现在的社会里或许这种关系要淡一些,但是同样还是存在的,就像某相声大师的弟子,成名后连收入都要归师傅管理。
谢斌自己同样对这种关系看的比较重,要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的两个师傅那么好了。虽然不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微雕师傅,谢斌还要养老送终呢。
因此,听到沐风要拜他为师,谢斌是论如何也不会答应,那不光是教教手艺的问题,多出来的还是一份责任。再说谢斌也不知道沐风拜他为师有没有问过他的父亲和爷爷,所以他不得不谨慎。
通过几天的接触,谢斌也算是明白沐家的情况,这算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了,据说是明代某王爷的后人。不过几经起落,到了民国时期才再次崛起。
乱世出英雄嘛,沐老爷子的父亲就是那个时候重站起来的,带着一批人,几十条枪,硬是在云省和边界处立稳了脚跟,还闹出了这么大家业。同时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插手翡翠原石的贸易。
以前跟现在可不同,大部分的翡翠都是通过非法途径挖掘运送到国内的,沐家老爷子那就是那一批人,见证了翡翠行业从混乱到现在兴起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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